人很难处理好利益与良知的关系,哪怕是厌倦红尘追逐的杜文杰也是如此。他一直想做慈善,咨询了很多人,谋划了很多方案,最后决定,远离慈善家,做一个普通的接地气的慈善者更适合自己。
何金恬的事件,让他最终确定了方向。一边帮助马茹解决金恬的问题,一边组织人员,成立了“芳杰青少年心理慈善咨询中心”。不招募任何社会资金,用自己的钱,为社会尽微薄之力。
通过岳婉舒的全面了解,何金恬的问题的确很大。她身材高大,虽然身体微胖,但体能极佳。班级里,很多男同学单打独斗都不是她的对手,况且她心强手狠,行事极端,所以一般没有人敢招惹她。
在班级里,她看不顺眼的同学,会经常受到她的欺辱。而这个女同学还不是最严重的。岳婉舒又通过和金恬交谈,了解到她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便把这些情况和杜文杰讲了。随后,又共同找马茹谈了金恬的情况,从而三个人一起制定了针对金恬的心理治疗方案。
当然,岳婉舒负责治疗,马茹努力配合。杜文杰则对维护下一代的心理健康进行深度的思考。他决定把“芳杰青少年心理慈善咨询中心”首先在正京做起来,无论是质量还是规模都要达到一流水平。这样一来,方超白也跟着忙碌了起来。而蒋国平那边又催促着快点过去,但超白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投入精力去做的事情,所以,只能让蒋国平耐心等待。
经过全面的走访和了解金恬同学的情况之后,岳婉舒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此时金恬已经出院回家,岳婉舒来看她。
“需要我帮助吗?”岳婉舒开门见山的问。
“你能帮我什么?”金恬对她个人不算反感,但对帮助没有太大的兴趣。
“也许什么都帮不了,最终一切都要靠自己。”岳婉舒面无表情的说,眼睛一直看着金恬的眼睛。金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想和她对视。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来。”金恬眼望窗外,如有所思。
“我就是来告诉你要靠自己。”岳婉舒露出了一点慈祥的微笑,让金恬觉得这和善之中,含有嘲讽的味道。
“这还用你告诉?”金恬的目光看着岳婉舒,带着疑惑中的鄙视。
“当然用,我不说你不知道,因为很多问题你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岳婉舒在给她下套。
“什么问题?”金恬一脸不屑。
“幸福和快乐的问题。”
“大家都在追求幸福快乐,没有人反对这两样东西。”
“那么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快乐吗?”岳婉舒认真的问。
“难道你不知道幸福快乐?”金恬疑惑的问。
“你如果知道可以给我讲讲。”婉舒矫情的问。
“不让我说我还真明白,让我说还真有点说不好。请您赐教。”金恬开始认真了。
“你为什么说不好?因为你没有认真思考过,说穿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快乐。”岳婉舒开始说教。
“那么,您说呀,我很想听听。”金恬又对她开始不屑了。
“其实,这是一个很长的话题,不同的人,不同的时期,对它有不同的理解。从哲学大师到文盲。”婉舒依然掉她的胃口。
“你可以长话短说。”金恬不相信岳婉舒能说出准确的定义。
“短说也会很长,我怕你没有耐心。”
“耐心我肯定有,我怕你说不明白。”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我真的想努力表现一下。”
“您请说,岳博士。”
“幸福是分层次的,不同的认识,就有不同的幸福观。譬如,没有思想的动物的幸福和快乐是什么?吃喝玩乐。然而他们的吃喝玩乐和人类是有根本的不同的。但可以找到一个共同点,就是心理需求。动物和人都是一样的,满足了心理需求就幸福快乐。但是最本质的东西,恰恰是源于不同的心理需求。人的琴棋书画等诸多方面的事情对动物而言是不能理解的,让它们做这样的事情,比死亡还要痛苦。是不是这样?”婉舒问。
“认同,但人的心理需求有本质不同吗?”金恬开始认真了。
“有,人具备了动物所需的基本需求,还有更高的需求。有人一辈子吝啬贪婪,有人相信善果,终生行善。不同的信仰就有不同的选择和心理需求。所以,不同的认识人,彼此很难相互理解。”岳婉舒说。
“那么,究竟谁是对的呢?”金恬问。
“很难评价一个选择的对与错,最终只能以结果来评判,而这个评判还是因人而异的。”
“您一定是对的吗?”
“没有人一定是对的。”
“那么,您凭什么做心理医生?”
“凭你的信任,我的忠告。”
“您确定我有心理问题?”
“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就和不同程度的身体健康问题一样。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健康者。”
“您有心里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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