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去温博家的路走了很多年,一切都像是昨天。曾经有大明、方超白陪伴总让杜文杰心里踏实,他们是那么的坚实可靠。和马大伟在一起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不是能力和品质的问题,可能是心灵存在着一定的距离。故而,找不到那种挚友的感觉。尽管马大伟十分忠诚,但那种忠诚似乎不是杜文杰想要的。
也许这就是通常所说的缘分,马大伟尽管毕恭毕敬,但永远不会走进杜文杰的内心深处。
回忆仿佛是在朦胧中的虚幻和叹息,听着清晰而沉重,看着则虚无,似青烟。以至于接近温博家的时候,文杰忽然都想掉头回去,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许正是这种无缘,才给文杰带来了不一样的心境。或许,还有别的,谁又说得清呢?
他当然永远不会讨厌温博和顾春妮,也不会不想念胖婶和于叔。不管怎样,见到了他们,文杰的心境豁然晴朗了起来,太阳般的笑脸,照得每一个亲人闪闪发光。
“小子,你多久没来看我了?”温博带着含蓄而兴奋的表情,就像恋爱中的小伙子遇到了日思夜想的姑娘。
“老东西,人家孩子不是忙吗!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顾春妮晶莹的双眼闪烁出喜悦,不许任何不如意的声音,跑进文杰的耳朵。
少言寡语的于叔居然上来主动和文杰拥抱,这一出人预料的举动。让大家的笑声更接近孩子,单纯而响亮。
马大伟仿佛就是局外人,胖婶首先给这尴尬的人送上茶,让不平等的世界展现出一丝和谐。
大家都清楚文杰是找温博谈事情的,演出前的团拜很快解结束了,剧场的舞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说吧。”温博知道他一定是为董海波的事情来的。近段时间,红力集团一直是热议的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迷茫。董海波,龚占海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和严芳的关系我也一直不会相处。”文杰不像是请教,反而更像倾诉。
“说说看。”温博还是那种风格,认真聆听,很少表态,但说出来的,一定是字如珠玑。
文杰不温不火的,若有所思的把心中的苦楚,幽幽道来。如同蜘蛛吐丝般,经纬分明。慢慢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温博。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什么事情也没有嘛,只是你自己让内心恐惧。”温博不像以往还要思考,这次什么都没想就说了。
“您这么看?”文杰疑惑的问。
“好,送你两个字‘尊重’,就是这样。”温博轻描淡写的说。
“尊重?”文杰有些不解。
“对,尊重自然规律,尊重每个人的内心,足够了。”温博说。
“我还是不懂。”文杰说。
“你怎么越来越笨了,我的孩子。这个世界,我们不是救世主,能够掌控的事情很有限,面对着无能为力的事情,除了尊重,还有别的选择吗?我真想知道,最近你和谁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让你弄丢思考的。”温博用玩笑的口吻轻松的说。
“您的意思是不用帮助他们?”文杰问。
“差不多,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谁能帮的了?董海波如果有问题,肯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律师和动用关系都救不了他。如果没问题,自然就没事,需要我们管吗?其他人也一样。我们的确是关心他们,但我们掌控不了他们的命运。所以,只能尊重。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认为什么事情都能管,是自欺。中国不缺那种自欺的人,你可不要走入那个行列。”温博笑着说。
“您说的对,我心中着急,就没多想。”文杰想了想说道。
“不是没多想,而是想多了。不说这些了,准备吃饭吧!我要你陪我喝两盅。”温博边说边拉着文杰走向餐厅。
文杰来每次的饭菜都差不多,就是他喜欢的那几样,大家都知道。坐下来,尽管文杰也跟着大家说说笑笑,但总觉得心中还有没有打开的结。
“大伯,你觉得海波会不会有事?”文杰开始在酒桌上和温博说悄悄话。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他的风格你我都是清楚的,不会太越格。高桂敏估计问题就大了。”温博肯定的说。
“要不要给他们六爻?”文杰试探着问。
“六爻可以随时投掷,最终给结论的不是投掷者,而是解卦的人。你以为那些人的卦象是那么投掷出来的?其实,是解卦人对未来的预测。这闪闪发光的三枚铜币,只是一种参照。用来增加投掷者的信心。”温博边说边掏出不离手的三枚铜币,放在桌上。
“可你,每一次你让我六爻都是准确无误的?”文杰说。
温博,认真的审视了从不离身的三枚古铜币。很专注的凝视,似乎倾注了所有的人生情感,就像看自己的孩子。好久才把目光恋恋不舍的离开,继而以同样的方式看文杰,语调平缓而深沉的慢慢讲述:“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往往最迷恋宿命。尽管高人给他指点迷津,说的十分正确,他还是将信将疑。那么,如何让他们深信不疑呢?高人点化再加上宿命的预知。说穿了,就是神说的,不是人说的。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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