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的嘴像个机关枪的嘴:哒哒哒……囔囔个不停。
儿子是最棒的,最好的,天底下最聪明,最优秀,最好看的崽。
看这个架势,陶妈能唠叨两个小时,陶然赶紧挽着老妈的胳膊,“唉唉妈,别说了,咱先吃饭,您都说了,既然他们不要我,那是他们的损失,那就让他们损失到破产吧。”
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开开心心,和和睦睦。
刚吃完饭,陶爸陶妈就准备和陶然聊聊关于婚姻这档子事。
陶然顿感头大,“爸妈,我去趟果园子,你们先聊。”
路上,陶然突然看向西北天空一片红。
“叮,超级科技系统为您服务……”
“但我只想做个咸鱼啊!”
陶然家里并不富裕,但也算温饱家庭,但陶然这个人雄无大志只想简单平庸一生,但奈何,上天竟然选中了……
百年后,有人采访时代双杰之一的陶然时,他说:“最初的时候,我只想做一个果农来着,家里养上几头猪,鸡鸭鹅,取个漂亮朴素能干的媳妇……啧啧,那才叫人生啊!”
“……”
……
2789年夏,六月初。
孙爽望着浙东大学的校门,挥了挥手,“青春,再见。”
“别了,没心没肺的自己。”
他上身是一件崭新的某宝同款短袖,下身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阿迪叼丝”休闲球鞋。
一头柔和地碎发,微微发福的脸洋溢着惆怅和感慨。
24寸的行李箱塞满大学四年所有物质财富,一堆破烂衣服和几本书。
一辆叫“K330”的绿皮火车,拉着他,回到一座叫“永熵”的小县城。
莽山镇,孙庄。
“妈,我回来了。”
孙母今年48,农村妇女不懂保养,也不懂化妆,更没那个闲钱和功夫去保养化妆。
也不能说没有保养化妆品,在冬天时,孙母最常用的“护肤品”叫大宝sod蜜,而夏天时,偶尔会用“香水”六神驱蚊止痒。
孙母坐在土灶前的马札上,往灶洞里添劈成条的木柴,让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再用烧火棍将柴火挑开,那晃晃的火焰红光忽明忽暗,将孙母蜡黄的脸,映照的清晰如许,沟壑纵横。
“爽子回来了,快来帮妈烧锅。”
“噢,来了妈。”
孙爽坐在灶前的小马札上,盯着跳动的火焰看了看,抬头望着母亲,“妈,我爸下地干活去了?”
“今年雨少,地里的小麦都黄了,你爸去浇地了。”
“那待会我去给我爸送饭。”
“行,今天肉沫炒茄子,你爸和你小叔都爱吃,等会你多盛一碗菜,再多拿两个馒头,省得他们不够吃。”
“好,我知道了。”
小叔,叫孙小龙,村里的老光棍,也是他亲叔叔,父亲弟兄五个,那个年代,人都特别能生,孙父排行老三,这个光棍小叔,排行老末,今年42,至今没讨上媳妇,究其原因,丑穷!
平常谁家盖个新房、砌个猪圈和锅灶,或者谁家种地浇水,都会找小叔帮忙,愿意给钱的就给点,不愿意给钱的就管饭,但管饭的需要有肉,老光棍小叔嘴馋,爱吃肉。
孙爽扒嗒几口菜,普通的肉沫茄子贼啦香,农村烧木柴烧出来的菜,比城市里的天然气和电磁炉烧得菜更具烟火味,以及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独特菜香。
孙爽吃饱后,用竹篮装了两大碗的肉沫茄子,这碗开口特别大,土黄色,搪瓷碗,有种特殊年代感。
又从锅箅子上抓住几个大白馒头放在竹篮里,大白馒头比拳头大一圈,热腾腾冒着热气,纯粹的小麦香味令人口舌生津。
永熵在秦淮以北,地理位置上属于北方,馒头是主食,偶尔也会吃顿米饭。
小跑着前往田间地头。
“爽子回来了?”
问候孙爽的,是小叔孙小龙,至于孙父笑了笑,话语少,但眼神里饱含关切。
“是啊小叔,今天刚回来。”
将竹篮打开,孙父和小叔两人开吃,农村人没啥特别优雅的吃相,就往地头土亢上一坐,便大快朵颐起来。
孙小龙一脸痤疮,坑坑洼洼,十分丑陋,没讨到媳妇缘由于此。
孙小龙和孙爽关系特别好,打小孙爽就爱跟着孙小龙屁股后头跑。
孙小龙扒饭速度极快,几分钟,一个大馒头就咽下肚,又灌了口凉白开,问孙爽:“爽子,找到工作没?以后留在杭城?”
孙爽摇头,“我没打算找工作,我想回家搞养殖。”
孙父闻言一愣,筷子戳不动了,可口饭菜变得一点都不香,黝黑的脸,有点发红,剧烈太阳晒的油光满面,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流淌,嘴里嚷嚷道:“爽子,咱们村就你一个名牌大学生,本以为你能离开穷乡僻壤,有个大好前程,你却想着回来?咱不蒸馒头争口气……”
见孙父不悦,孙小龙插科打诨,“其实这个年头大学生回乡创业的比比皆是,而且各个都混得不错,要不咱们让爽子试试,若实在不行,就让爽子去大城市,毕竟咱爽子是名牌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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