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省会的地区经理不需要面对缺人的困境,其他负责外周的地区经理都必须尽快完成人员缺口的补充,所有人在我的催促下都马不停蹄地,想尽一切办法地招聘新员工,补充空岗。然而此时的应聘者却寥寥无几——一般医药代表换工作的高峰期都在年初或年末,而此时恰逢年中,基本处于稳定或收获的阶段,很少有人有这种换岗的需求,即便有,也是将自己的简历挂到网上,骑驴看马那样地看着机会。
看着一片片市场一点点地下降,任凭我怎样焦急也没有办法,好几个地区经理都抱怨非要在年中时间段招聘,这个时间段本身就很少有人离职,况且现在同一个事业部三个产品线在同一个时刻,又在同一个地方招聘,从哪来那么多合适的人呢?等等,当然还有经理开始抱怨自己天天光忙着招人,把市场上开发的事也耽误着没法推动了。
与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的景象相比,易学希和程真那边的日子反倒更让人伤悲,比较大的差别是我从一开始的扬眉吐气到只坐二把手的落差时间很短,他们自己则享受了一个多月的独霸江北武林的快感。
关于老曲职务的任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本来不准备再设立的大区经理职位在他身上开了口子。他被任命为三个省的大区经理,除了江北,还有附近的两个省份的营养输液线。这也算是事业部刘总监对老曲的弥补或者认可吧。
看到这个任命我感觉到了莫名的轻松,因为再给老曲几个省的业务,他的眼光就不会全部放在我身上了。尽管还有一个汪恩培按照他的指示还会参加一下我这边的工作例会,但只要不被老曲死盯着,汪恩培也不会对我的工作过多地指手画脚。
江北省的市场在海锐制药全国版图里是一块肥肉,不仅业绩体量大,每年的增长速度还非常快。镇痛线和慢病线的两位新任全国副总监看到老区突破了不设大区经理的红线后,纷纷都将眼光投到了江北,在一个月的左右衡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让最心腹的两位其他省份的省区经理兼管了江北的业务,并且有样学样地被任命为了大区经理。以前事业部被降为省区经理的其他几个大区经理也在很短的时间里被重新任命为了大区经理。所有的上层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后,除了被提拔为全国副总监的三个人外,其他又回到了起初的模样。
我和易学希,程真在分完线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联系,直到了解到他们也被打回了原形后,不免有些叹息后才想去和他们聚一聚,然而在我还没去做的时候,老曲便安排了一场聚会。
负责一省业务后,我们被自己所属的产品线副总监要求每个月都要回公司总部开工作例会进行工作汇报,我们输液和汪恩培的营养线放在一起,易学希和程真的例会也和我们的例会放在同样的时间段。以往每次都是老曲带着我俩出发,他负责其他两个省份后,我们在公司总部吃饭时便成了五人。
这个月例会前,易学希和程真被老曲喊到了一起。看着就跟霜打了模样的两人,老曲关心地问道:“这两个月怎么样啊?”
“哎,就那样吧,每天轻松得很,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程真苦笑一声。
“你们那呢?”老曲转头问向易学希。
“我们的大区经理还不错,挺支持我们的。”易学希面带喜色。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老曲已经完全恢复了前几个月的开朗心态,从压抑沉闷中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和程真走在后面闲聊起来,他对我说:“还是你会选啊,还能跟着老曲干,不管他说话怎么样吧,最起码你还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我他妈本来想着以后终于能当上省区经理了,现在他们居然搞这一套。公司是真他妈黑啊!”
“新来的经理不是大区经理吗?不影响你做省区经理啊。”我疑惑地问道。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来了一个月时间彻底把我架空了。我招的学生也被他辞退了。人家从老家那新带来一个。跟着我来原研产品线的几个主管迟迟不认命,估计也是想用自己人啊。”程真一边抽着烟,一边叹着气。
“他刚来就搞这么大动静,没人管吗?”我仍然觉得很意外,总觉得不至于达到现在这样。
“谁管啊,他就是我们产品线老大派来的。看着吧,以后的花招只会多,不会少。你说我当时怎么想的呢?靠,服了。”程真不禁爆出了粗口。
这或许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得为我自己还能在老曲底下做事感到庆幸。
第二天的例会上,事业部刘总监照旧参加了我们产品线的会议,在会上对我们人员招聘进度表达出强烈不满。
“事业部分线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各个省份的招聘进度都很不理想,尤其是你们这条产品线,你们的盘子最大,人员缺口也最大。有些人跟我反馈说现在各个办事处业务体量都不大,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没有人怎么发展业务?不去加人怎么将体量做大?你们看看刚才学术经理对你们这条产品线的潜力分析,有多大。全国盐水,糖水的市场规模大得惊人,几百个亿是有的吧,我们不说别的,你们这条产品线两年时间做到100亿还是可以实现的吧……”刘总监在台上尽情演讲着,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还没去过江北的新任产品线景副总监——因为这个副总监经常被老曲描述得一副无能的样子,这样让我们平时很少关注他,甚至到了忽视的地步。这一刻我们倒很想看看他在面临总监这副咄咄逼人的状态下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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