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个多月和柳超的接触,我全方位地感受到了一位老大哥的做派:他很少问我在医院的事,无论去哪里喝酒唱歌都会带着我,拆新烟时一直会往我这扔两包。他曾说过很羡慕我这样有学历的人,如果他也有个,哪怕就是高中学历也行,那样他按照自己的能力在公司肯定能得到更大的重用,而不是窝在一个县城做业务了。
我也曾和他去过他待的那个县城,到他住的地方看过,整洁又简洁。喊出来一起吃饭的客户也都纷纷挑大拇哥,夸他很会办事。顺理成章的销售业绩也很好,以前还收到过“县域医院优秀业务员”的表彰。
“跟你住一起快俩月了,过年也吃不到你一个枣。”柳超坐在沙发上冷不丁地说到。
我还在玩他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和朋友聊着QQ。被这猛然一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问:“柳哥,您说什么?”
“我说啊,你们家的枣我都没机会吃到。”柳哥没有看我。
我明白他肯定知道给老路送冬枣的事了,赶忙停下敲键盘的手,扭身面向他紧紧张张地说:“柳哥,是我考虑不周。我下次肯定记得柳哥您。”
“哎,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点枣吗?哪些人对你好,哪些人在害你,你也看不懂。”柳超磕了磕手里的烟灰。
“柳哥,我知道你对我特别好,送东西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慌忙地继续解释着。
“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你的奖金到谁手里了?”柳超扭过脸盯着我问道。
“什么奖金?没人跟我说啊?”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我还有奖金,是年终奖吗?
“你现在每个月给你打多少钱?”
“一千多块钱啊,工资和差旅补助一起发啊”我怀着好奇的心,极力地将情况描述得清晰一些。
“你都干了快半年了,每个月卖那么多盒出去,每盒都该给你发奖金的啊。你连这都不知道,你是真傻啊!”
“平时就我自己在这,也没人跟我说啊。”
“你也没问问吗?”
“我以为咱们就是日常把工作干好了以后,到年底会发些奖金。因为我刚来时间不长,所以今年就没有呢。”
“你问下老路吧。”
“好的,谢谢柳哥。”进公司这么久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到底被老路隐瞒了多少事情啊?啥时候又会是个头儿呢?我的脑子里充斥着太多的问号,问号又天马行空星空地漂浮着,逐渐地成了一团糨糊。现在,我只想的是赶紧去峄岭开会,或者老路赶紧来趟莒城,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当面问清楚。
“领导,您什么时候来莒城啊?”我第二天一早拨通了老路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老路有些疑惑地问。
“我想问一下奖金的事。”我开门见山地问见山地问到。
“什么奖金的事,你又听谁在那胡说了?”老路极其不耐烦地说。
“没人跟我说,我就是想问问。”我也不再准备藏着掖着了。
“我明天去。就这样吧”电话那头嘟嘟地响起了挂断声。
果然,第二天老路便开着车来到了莒城,到我住的地方以后看到柳超还在房间睡觉,朝床上瞪了一眼后,便对我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老路来到楼下,紧跟在他后面在小区里走着,等待着他开口。
“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老路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后说到。
“是的,领导。”今天我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那股冲劲,曾经想象过的要理直气壮地争论一番的场面,在真正面对老路时,顿时又全部给缩了回去。
“你现在不是没钱吗?很多市场上的支出都是办事处出的。”老路看到我这样的态度也语气缓和地说到。
“我现在可以从家里拿些钱啊,我也想挣点奖金。”这番话在我听来,看来确实是有奖金这个事情,他已经变相承认了。所以便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你要知道,当时都没人要你,是你来求我的,我才让你来的,本来这个市场是给小黄的。”老路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翻开了旧账。
“这个我知道,领导,我也一直很感谢你,也很珍惜这个机会,所以才会踏踏实实地做好这份工作。”被揭到伤疤的我似乎已经不敢再去过多的争辩。
“等你有了钱再说吧。这个柳超天天就在家睡大觉啊?”老路也没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我今天就跟家里打电话,让家里凑钱。”眼看这个事情又要被拖,我自己在那嘟囔了一句。
“你随便。”老路撂下这句话便上车了,倒车时看到我还在那站着,“我其他地方还有事,先走了。”
家里东凑西借地搞了一万块钱出来,给我打了过来。而我也没有了前段时间的那种跑业务的激情,只想着要尽快找老路把奖金争取过来,既然他说是因为自己没有钱,都是办事处扶持的,那我就赶紧把钱拿出来让他看,堵住他的嘴。
这几天,老路也跟柳超打了电话,让他早点回县城,把这段时间耽误的工作好好拾掇拾掇。柳超也没有理睬这些,时不时地也询问一下我要奖金的事,并且提醒我一定要强势一点,说老路这人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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