鍉针,又称推针,针头钝圆,不致刺入皮肤,用于经络穴位表面的推压。
洛尘运转内力,一面用鍉针推经压穴,一面通过银针注入真元之气,先用此法吊住谢可儿的气,令她不至于恶化为鬼。
等了一个小时,张星炜回来了,手里提了两个塑料袋,一袋公鸡血、一袋黑狗血,还有一只大海碗。
洛尘表示很满意。
张星炜这事儿办得却没那么容易,公鸡血、黑狗血并非常见之物,不是随处都买得到,最后只得打电话找了这一片的片警带着转了一圈才在某小区旁边的市场里弄到。
洛尘说:“关门。除你之外,其他人等不得进入。”
张星炜点点头,去将ICU的门给关上,他也不想谢可儿这赤条条、光溜溜的样子被太多人看见。
接下来,洛尘将公鸡血和黑狗血混合着倒入那个大海碗,并让张星炜割破自己的手腕,往里头挤了好些自己的血。
然后用手指蘸血,开始在谢可儿身上画符。
符纹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玄奥意味,组合在一起那就有着玄奥的力量。
符纹画满谢可儿全身,包括前胸、后背、手臂、大腿和脸。
ICU病房里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谢可儿浑身花里胡哨地坐在玉牌围成的“小四象阵”中,血红的符纹和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
张星炜垂手站在旁边注视,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即便见惯生死,但在这种时候看见谢可儿全-裸-的-身-体,还是不由得心中悸动。
谢的身材、皮肤均非普通女子能比,张星炜甚至都有不敢看她正面,只转到背后,刻意避开一些关键部位,然而光是看着那香肩美背,已足令人魂摇魄动。
冰肌玉骨、线条流畅,浑圆的香肩,娇嫩的美背,没有一颗痣与疙瘩,没有一片斑纹,堪称无暇。
只是,现在这近乎无暇的盈盈雪肤上有着紫黑色的肉筋和鲜红的血符,惊悚而又妖异。
这时,ICU的房门被推开,是刚才那两位医生,他们觉得不放心,可一进来就看见这副情景,不由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在医院病房里,大搞“迷信活动”,太踏玛荒诞了吧?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年轻医生大喊道。
洛尘斜睨了一眼,冷冷地说:“张队,别让他们捣乱,要么把他们锁在病房里,要么把他们打昏控制起来!”
张星炜知道这关乎谢可儿的生死,不敢大意,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
两名医护人员只觉得一阵劲风贴着眉梢鬓角掠过,背后的房门就“砰”地一声关闭,紧接着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面前,正是张星炜。
那两名医护人员大惊,他们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和速度?
只听张星炜沉声道:“我们是在治病救人,请二位无论如何也不要进行妨碍,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两名医护人员为张星炜的气场所慑,噤若寒蝉,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洛尘全神贯注,不被外界干扰,此时已将血液符纹画满谢可儿全身,然后洗净双手,取针袋中那七寸长的长针。
灵枢九针之长针,取法于接针,长七寸,主取深邪远痹者也。
洛尘来到谢可儿身后,将长针深深刺入她背部的“神门穴”。
张星炜瞧得额头冒汗,背脊发凉,那么长的一根针,竟几乎全-根-没-入,看着都感觉疼。
但若有中医高手或针灸大师在现场,就会惊叹于洛尘下针的手法之稳、取穴之准、力道把握之精妙,实在已臻化境。
要知道,越长的针越不容易使用,针身长而细,质地自然就软,一般人非但刺不到穴位关键,甚至连皮肤都刺不破,只有拥有一定内劲的人,将气息附着于针身,使之坚硬,不易弯折,才能行针刺穴,能使越长的针,就说明此人内劲越发深厚精纯。
只见洛尘稳稳地将长针三分之二刺入谢可儿的玉背,然后以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针尾细细捻转,同时注入真元之气。
过了一下,由捻转变为手腕的轻颤。
颤抖有一定规律。
这是针灸的一种手法。
随着颤抖,洛尘头上冒出汗来,豆大的汗珠如雨落下。
谢可儿身上则冒起了滚滚的血雾浓烟,伴有水沸腾的声音。
他似乎正在耗费很大的气力和精力在与无形的敌人较量、搏斗。
确实,洛尘在用自己的真元之气,强行祓除谢可儿体内的阴煞之气。
朱为民的术法实在太过邪恶,弄得谢可儿体内囤积了大量的阴煞之气,盘根错节,勾连脏腑。洛尘这相当于在做一台非常精细的手术,通过行针刺穴、注入真元之气,既要祓除阴煞,又要保护好谢可儿,不让她的经络脏腑受损,
较量了约有十分钟,洛尘才停下了颤动的手腕,浑身的汗液均已化成水雾蒸腾在空气中,可见这消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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