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上,芳草青青,湖泊与天空共色,蓝得似宝石一样,旁侧便是皑皑雪山。
此时,炊烟袅袅升起,暮色照大地。
夕阳下的雪山草甸,别有空灵诗韵。
胖子大叔打了个哈欠,身子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已先抽动起来,嗅啊嗅,叫道:“好香,香得古怪!那是什么菜,好生邪门,情形大大不对!”
眼睛仍在闭着,人已循着气味来到火堆旁边,摇摇摆摆、恍恍惚惚,差点儿没滚进了火里,吓得徐子萌尖叫一声。
叶心燃也吓了一跳,握起拳头戒备。
洛尘伸手去拉胖大叔,却被他躲过,飘飘忽忽退了两步,原地站定,终于睁开双眼。
洛的手指沾到他一片衣角,抓了个空,心中暗赞,好身手,看来是装的。
胖大叔瞥他一眼,也是有些惊奇,最开始他距我有十几米,方才差点儿抓住了我,这身法和出手的速度可算了得!
一念转过,他便不再理会洛尘,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向徐子萌的锅子里探头探脑地张望。
徐子萌见他一副迫不及待、心痒难搔的模样,忘却刚刚被吓,不禁好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还如此馋嘴?
她笑说:“大叔,再等一会儿就好了,您可别再吓我了,再吓我我把饭菜烧糊就不好了。”
胖大叔嘿嘿讪笑:“我生平两大爱好,一是酒,一是吃,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但有好酒好菜,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吃饱喝足再说!”
嘴上虽然答应可以等,但却抓耳挠腮、张张望望,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好不难熬。
洛尘问他:“前辈,您在这山里多久了?”
胖大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记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徐子萌问:“大叔,您这儿有桌椅板凳吗?”
“有有有有有!”胖大叔跳起来,片刻搬来一张木桌和几个蒲团,摆在空地上。
徐子萌笑盈盈地将菜肴陆续端上。
一盘炙烤羊肉条。
一盘炒杂菌。
一锅竹笋煮洋瓜。
顿时香气扑鼻,胖大叔满脸陶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喜道:“两菜一汤,这在山里可算是大餐了,关键还这么香,想必味道不错……”
搓着手,就想去端碗拿筷。
徐子萌笑说:“不是两菜一汤,是三菜一汤。”
胖大叔眼神游移,奇道:“还有一道菜?在哪儿?”
徐子萌打算把火堆撤一撤,洛尘知道她的意图,便说:“我来帮你。”
将火堆撤开,留一点火苗。
原来,徐子萌在地上挖了个坑,垒上石块,在里面生起火堆,便成了火塘。
从火塘边挖出一个东西,捧到桌上,一打开,瞬间热气腾腾、浓香四溢。
外面是叶子,里面是鸡,整只,但皮酥肉嫩,一撕就下来,一咬便化在嘴里。
胖大叔已经什么都不管,两眼放光,上手撕下一个鸡腿就大吃起来,一边嗷嗷叫烫,一边夸夸赞叹:“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一个鸡腿,瞬间消灭,傲天看得两眼瞪圆。
胖大叔咂着手指头问:“真香,这是什么鸡?叫花鸡?”
徐子萌张了张樱桃小口,正要否认,胖大叔率先说道:“哦,不对,不是叫花鸡,是云州这边的特色包烧,一种少数民族特殊的烹饪方式,不用锅具,用天然的芭蕉叶为容器,把鸡肉、鱼肉、河鲜、海鲜、豆腐、蔬菜、菌类等食物包在其中,放在炭火塘中烤熟而来。”
徐子萌微笑点头,表示认同。
洛尘看了看胖大叔,又看了看徐子萌,心想,这位前辈固然很懂吃,但是子萌更不简单,她其实是外地人,到云州还没有一年时间,就已经掌握了包烧这种本地特色烹饪技术,说明她对料理很用心啊,没有人监督她、要求她,她自己却会不断地去学习去提升,这是难能可贵的。
徐子萌把碗筷分发给众人,对胖大叔说:“大叔,再尝尝别的。”
胖大叔道:“我屋里有酒,你们谁去拿一下,我可顾不上了……”
话未说完,便已开吃。
徐子萌准备起身取酒,洛尘拍了拍她的肩,说:“我去吧。”
走进那小茅屋,站在里面看了一圈,当真简陋,透光又透风。
一个土罐,就占了半个屋子,差不多比床还大,那是酒罐。
洛尘摇摇头,想来这家伙是宁可不睡觉也不可不喝酒的。
拿黄葫芦灌了一葫芦酒,便往外走。
这屋子真是一眼看完,其他东西什么也没有。
回到桌边,胖大叔正在吃那炙烤肉条,表情古怪。
刚开始看见这道菜,虽然香气浓郁,但不觉得有何特异之处,用木筷夹起一条送入口中,只觉满嘴鲜美,非比寻常,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或香酥软熟,诸味纷呈,变幻多端,便如武道高手的招式、术法大修的法术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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