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记漂亮的抛线球掠过头顶,笔直的朝着客厅窗户飞去。
“哦不!”珀尔不敢去看玻璃被打碎的画面,用手捂住双眼。
太糟了,希望自己不会因此被母亲禁足。
啪。
果不其然,玻璃被棒球击穿……
“查理~”玛丽拖着长音的询问传来。
“...”李子涛看向双手合十,寻求帮助的女儿。
“抱歉,亲爱的...是我不小心做的,我现在就去打扫!”李子涛苦笑着走向房间。
珀尔原地蹦跳,又是飞吻,又是笔芯的向他表示感谢。
李子涛虽然有些头疼,但还是替她抗下这件事。
谁让她是自己的宝贝闺女。
只不过,自己就要代替她承受老婆的碎碎念了。
推开门,他就听到玛丽的声音。
“你该带孩子们走远些,你是他们的父亲,要做好的表率!”
李子涛点头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
女佣拿着扫帚和簸箕走了进来。
自然也少不了胶带,清扫结束后用胶带再把地面全部黏一遍,确保不会有人被碎屑伤到。
因为房子地下都有地热管道,别说是孩子们,就是玛丽和李子涛自己都养成了在家光脚乱跑的习惯。
所以要是有个玻璃碎屑,还真可能给谁来一下。
虽然自小就在卢村,按照乡下风俗长大。
玛丽对于这些小细节还是很在意的。
他可不想在跨年夜前跑去医院,度过一个消毒水之夜。
“凯,这里交给我来就好。”让女佣把东西留下,由他开始亲自打扫。
这让女佣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工作被人抢了,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如果雇主因此受伤,迁怒到她,会不会因此丢掉工作!
上一批的老佣人,大多已经退休回家,带孙子安享晚年。
现在都是些新人,李子涛一家又很少到这里来住。
“凯,你可以去忙别的事,是他搞砸的,他能解决!”
发现女佣坐立不安的玛丽安慰道。
“好的,那我去把房间更换下来,洗好的东西搭起来,今天的太阳很好。”
“嗯!”
得到雇主的许可,对方这才松了口气。
听起来她不用再担心会因此丢掉工作了。
“你知道吗?我还是更喜欢那些老人,改变令人很不舒服!”
实际上,他一直是个不善于改变的人。
否则,也不会有吧么多的老家伙,还被留在身边和公司里。
本要退休的时候,李子涛的心情就低落很久。
这还是在接任者是萨尼尔的情况下,可想而知他有多讨厌改变。
“没有人喜欢改变,查理。”玛丽合上书微笑道:“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李子涛有些无语,为什么又会扯到这个话题。
“没关系,你知道吗?我已经不在意了。”
玛丽来到他身边,一起蹲在地板上,用胶带去黏地板。
“从你追到柏林,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那些话的时候,这些就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希望能陪你走到生命最后一刻,那时你会重获自由!”
李子涛反身坐在地板上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希望自由?”
“为什么不是,我希望能够和你走的更久,你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变化。”
玛丽坐在他的对面,好笑又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有时候,你真像个孩子一样可爱。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感受到生命的凋零,而你…”
玛丽正在搜索适合的描述,“你就像是长满绿叶,正值繁茂的大树。”
“这话听起来可真糟糕!”李子涛不悦的吐槽道。
他不喜欢谈这个话题。
或许玛丽说的对,自己是很年轻,健康。
但他的心已经不在年轻!
他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参加过五六十场葬礼。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但说实话,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这是他之前从没想过,或者说不愿去想的。
“没关系,查理。”
玛丽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不是吗?”
“是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这句话李子涛承认自己说谎了。
虽然玛丽的容貌被冻结在而立与不惑之间,但她的精神大不如前。
明显的衰败,苍老气息笼罩着她。
经常会犯困,感到疲惫。
偶尔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正在干什么?
还有她躺在摇椅上,迎着太阳睡着时的安详。
那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我想我们得快点干完手里的活,孩子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玛丽看向院子里的孩子们,他们此时正做着幼稚的鬼脸。
用来讽刺父母丝毫不顾及自身感受,狂撒狗粮的不道德行为。
“其实,偶尔我会想起戒尺拍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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