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指尖刺眼血『色』,以及伤口四周的晶亮『液』体,眉头倏地紧皱,神『色』间凝聚几分冷戾。
“砰!”
又是一声巨响,玄昙再次被高高抛起,重重摔在地面!
苏『迷』撕掉一截裙摆,细细擦拭,正想包扎伤口,夫诸却指尖轻点,施展出清洁术与治愈术,刺眼血『色』与伤口,顿时消失无痕。
“这位是……?”
那耶王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苏『迷』蓦地一惊,仰头看向夫诸,发现男人并未将鹿角现形,这才心下稍安。
可是,她该如何回答那耶王?
苏『迷』正转动大脑思索,男人轻飘飘答道:“本神是她的……。”
“师傅。”
苏『迷』抢先开口,笑眯眯握住他的手,向那耶王介绍:“王上,这便是小女的师傅,夫诸。”
那耶王见男人鹤发童颜,容颜俊美,风姿脱尘,眉心一点红痣更是『惑』得人心,眸光不禁恍了恍,复又连忙拱手拜道:“见过仙师。”
夫诸本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被苏『迷』硬安上师傅的头衔,垂眼望了她一眼,虽是不赞同,却也没有否认。
罢了。
他是谁不重要,只要她高兴便好。
夫诸勾了勾唇,望向苏『迷』的眼神中,增添几许宠溺之『色』。
苏『迷』见那耶王被男人晾在一旁,干笑两声,解释道:“王上莫怪,师傅常年云游四方,很少与人打交道,不懂世间的礼数。”
“不怪,不怪,有幸见到仙师,是本王的福分。”
那耶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所未有恭敬的姿态,不由令人咂舌。
看来,本事大的人一出场,影响力就是不一样。
苏『迷』暗喜,却突然又想到一个人。
转头看向探长脖子,费力朝他们看过来的玄昙,苏『迷』连忙问道:“玄祭司,您没摔伤罢?”
玄昙满含复杂望她一眼,径自发问:“他是何人?”
“小女的师傅。”
苏『迷』扯了扯夫诸的衣袖,男人略微侧身,精雕细致的侧面轮廓,一点点映入玄昙眼帘,绯『色』衾薄的唇,玉雕般高挺的鼻,深邃却线条柔和的眸,仿若最顶级的丹青圣手,精心描绘一般,笔转传神。
果真是她!
玄昙吃力爬起,同时虚弱出声:“你,你还记得我么?”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
可即便如此,夫诸却没有丝毫理会,缱绻视线始终望着苏『迷』。
玄昙身形晃了晃,勉强扶住墙面,站直了身子:“三十年前,我们在南崁村见过,你还记得么?”
此时此刻的玄昙,褪去往日清冷口吻,声调变得尤为温和,神『色』中带着几许期待与迫切。
他等她那么久,为的便是这么一日。
夫诸却无意理会,扬手拥住苏『迷』的腰身,转向那耶王:“本神与『迷』『迷』还有事,先行告辞。”
话落,两人随着一道白光乍现,消失在众人眼帘。
那耶王不由咋舌称奇!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喃喃低语:“仙师不愧是仙师,果真神通广大。”
抬眼但见玄昙神『色』怔忡,满眼难以置信又诧异模样,那耶王盎然挑眉:“玄祭司认得那位仙师?”
玄昙恍然回神,眉眼间有几分狼狈。
他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而后眼神空洞望着虚空一点,身形缓缓滑落,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
三十年来的每个日夜,他一直在想,他们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面,又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认出他?
可方才,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所有的目光,全给了苏『迷』。
玄昙思及此,满心狰狞戾气,恨不得将两人揪出来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耶王见他这模样,心里更是阵阵惊奇。
玄昙与仙师,似乎有过交集。
能让玄昙这等人物,变成这幅呆怔模样,想必他们之间,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那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仙师现了身,那耶王朝势必更创繁盛辉煌!
那耶王勾勾唇,按照苏『迷』方才想的法子吩咐下去,紧接着便带着数十名长老,走出祭祀大殿。
百姓们见了他,纷纷屈膝下跪,求那耶王让玄昙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们都误会了,玄祭司前几日,在后山祈福祭祀时,被妖邪暗伤,中了极其厉害的妖术,每日愈渐年幼,最后会变为一名孩童。”
那耶王将苏『迷』编出的那套说辞,一字不差的说出。
百姓们闻声,皆皆交头接耳议论,神『色』间似有忧虑与质疑。
那耶王立即给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招招手,两名侍卫将曲莲抬了出来:“此女便是与玄祭司对抗妖邪时,被其所伤,刚被巫部新任圣女苏『迷』,救回『性』命。”
他顿了顿,复又连忙解释宽慰道:“想必大家都认得苏『迷』,此女本事非凡,有她在,玄祭司定然能化险为夷,你们该散的,都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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