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的身形晃了晃,低着头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来,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她害怕但是她更怕死。
“禀公公,前日奴婢是遇到过于公公,奴婢奉命去采花,于公公好心地告诉奴婢往兴庆殿的方向有。”红绸慢慢地说着,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果真如此?”康宁公公似乎有些不信,“然后于公公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奴婢谢了于公公,就去采花了,于公公好像朝着宁泽园的方向去了,但奴婢没敢问。”红绸慢慢说着,这些话在她的脑海里过了无数遍,不敢有任何的差错,也不敢乱说。
“你真不知道?”康宁公公眉头一皱,路过的宫人是见两人说话,他问了有两三天,蛛丝马迹的也都在宁泽园这里断了线索,也就是这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于利怀了。
这小宫人说的话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疑点,况且身形弱小,是他那徒弟喜欢的类型,多口谈两句也是他会做的。
“你们去忙吧。”康宁公公挥了挥拂尘,于利怀在宫中的地位不致于这么无缘无故地失踪,他量这些身份低微的宫人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就算是有什么,此刻也不宜打草惊蛇。
在后宫中也算得上身份的康宁公公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是借此对付他。
所以,追查的线索又迅速从步寿宫进一步扩散出去,消息也来的很快,只半天的时间,一位太监已经查到了什么。
“那个人?”康宁公公就更加疑惑了。
“师傅,我的人从他身边的小厮那里找到了于公公的东西,想带出宫销毁证据,如今被我的人扣住那里,师傅,事不宜迟,此事还需您定夺。”令庆虽没有于利怀会说,但办事稳妥,很得康宁的信任。
可是康宁公公却想不到,于利怀怎么会与一个南门国的质子牵扯上关系。
至于这个质子的来历,在片刻之后,康宁公公已经知道了一清二楚,顿时冷哼一声,一个质子原本就是半死不活地在宫中,早已经被人遗忘,还敢动他的人。
康宁公公不再犹豫,直接带着人朝着郑宫南偏门而去。
太监、宫女平日里出宫,都是通过郑宫最偏角的一处角门出去,有出宫令牌,对的上出宫的档事记录,就可以自由出入,在这一块,南郑国的皇宫已经算是十分通融。
南门宇赶到的时候,他唯一的奴才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扔在地上,口中塞着的布条中血迹斑斑。
南门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上前就要去救人,却一把给几个太监摁住了,动弹不得。
“放开我。”少年瘦弱的体格在几个腰圆粗膀的太监手中扭曲着,挣扎着。
“师傅,人已经抓到了。”令庆领着康宁公公走了来,四面他已经布下了人,这里偏僻,想必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对方质子的身份,若是死了,只怕……”
这位南门国质子是当初南门国战乱之时送到南郑国来的,东隅三国实力相当,本不存在质子一说,当初南门国内乱,南郑国出兵帮忙平乱,为表感激,南门国这才送了质子来,以示两国交好。
只是,这个质子却没那么好运。如今的南郑国国主久病,管不了宫里,早将这个质子忘得一干二净,而南门国几年前又发生了叛乱,这位质子的所有势力被铲除殆尽,几乎成了一个孤零零的野鬼在异国他乡里。
因此,这位质子对南郑国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虽说,南郑国没有虐待质子的传闻,但如今已经是死活全凭天意,死与不死,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如同蚂蚱一般。
南门宇感觉到有人来了,且来人身份不小,他可以从抓着他的几位太监的动作中感觉出来。
“康总管。”少年突然不动了,仿佛没有挣扎的力气一般,身体柔软地挂在几个太监的手中,像一块随时可以扔出去的破布。
康宁公公看着少年,少年睁着眼睛,野性嗜血的目光,犹如一只未驯化的狼崽子。
但也只是狼崽子,还没有长成有吃人的本领。
“你不要怕,只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就放你走。”康宁公公举起手中于利怀身前的玉佩,这东西并不值钱,而这小子也没有杀于利怀的理由。
少年再次挣扎着,弱小的力量就像是螳臂推车一般。
“你不说?”康宁公公心里有些惊讶,与他有关系?他与于利怀那小子能有什么关系,于利怀那小子没事做也不可能来欺负了这个质子去。“就凭你今日私闯这皇宫,我也能打死你。”
“打——”康宁公公站起身,不轻易插手,也不是代表他会怕,只要不打死了,能出什么事。
令庆一个动作,几个太监立刻围了上去,雨点般地踢向少年的全身。
……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云娘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的,这么好的太阳,又坐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的,哪成想看到了这一幕,太影响心情了。
郑念如转头看了云娘一眼,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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