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撇撇嘴,就凭你这么几个人回去么?能不能活着都难说,那不成让我们郡主空等不成?
郑念如一笑,却知道,男子是成功了的,不仅成功地坐上了那个位置,更将南门国养的兵强马壮。
“好,我等你。”郑念如微微一笑,她记得南门国有一个女将军,从边界的那一场拉扯战开始,一直追到了前线来。郑念如不记得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了,但都与她无关了。
少年愣愣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比花更娇。突然坐起身,白色的丝袍随着女子的动作发出润泽的光。那面容就更在咫尺,他几乎可以轻易嗅到那淡淡的甜香,从鼻子到胸腔,扩散到四肢百骸,无声的诱惑着。
少年微微一动,眼前没有避开的郑念如似乎给了他勇气,冲动的一把扣住那近在咫尺的下颚,迫不及待地去攫取迷人的芬芳。
“呃-”郑念如一吃痛,少年此刻的莽撞远没有以后那么有技巧,被她踢了几次后,再也不那么鲁莽了。
只是,纵然青涩,却有着少年满满的情绪,郑念如慢慢地品出这纯致净澈的情绪来,一瞬间被代入被感染,郑念如主动扣住了南门宇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犹如雨后怒放的花朵,一瞬间释放出自己的清甜与美好,又贪婪地汲取着甘泉与阳光。
郑念如手缓缓地下移,慢慢地带动着节奏,她很长时间没有……
南门宇突然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即将冲破的欲望。伸手抓住少女释放着邪恶的手指,那指腹带着火一般团在他的手心里。
南门宇再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心回落到胸膛你。
“我永不会负你。”南门宇低沉的声音慢慢地传来,郑念如微微抬头,又一瞬间的愣住,她不记得前一世里,南门宇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若不是知道日后这南门宇能够成为南门国的国主,她就算多活一世,也不会良心发现,认为自己是利用了对方。
就算是现在,郑念如也觉得利用的成分多过于愧疚。
郑念如看着眼前的南门宇,少年青涩的面孔似乎褪去的很快,坚毅清亮的眸子有着她从另外一人身上永远没看到的深情,郑念如微微一笑,愧疚么?她郑念如从来不是会因为愧疚而委屈了自己。
“你不用承诺什么,你回去这一路凶险万分,什么承诺都没有活下去重要。若是有一天,你非要做出选择,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会将自己活在苦等之中。”郑念如慢慢地开口,拂冬微微抬起的头颅又垂了下去。
门外折回来的云娘微微一愣,有些着急,傻孩子,说什么真话,这算是个什么回答。
谭宗却微微一愣,郑念如的话声音并不高,且他比云娘站的更远,但谭总的耳朵比任何人都灵敏,有些心生敬佩起来,什么样的女子能说出这样透彻的话来,看透了南门国夺位的凶险,更难得的……
谭宗顿时为自己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有些羞愧,他以为要么是两个不受待见之人的心心相惜。只是,渐渐的,他发现,这里的一切布置,除了大门口的那个破败的楼,哪一样东西都精心挑选的,有些珍宝甚至不输皇宫里的珍品。
谭宗虽然不了解南郑国后宫之事,但也隐隐听说过那个曾经的“南门国公主”和端王来。
谭宗不语,就凭这苦难之中相识,和对方有一半南门国的血脉,这女子已经牢牢牵住了自个主子的心。
南门宇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生怕慢一步,就溺死在这温柔的甜香里,成了那不思进取,没有未来得过且过的自卑的人。
谭宗还没回过神来,立刻追了上去。
云娘默默地走进房,看了一眼拂冬、念夏,这两个丫头知道她的心思,虽然这个南门宇不是最佳的人选,但她们又到那里去找那些最适合的人选呢。
“郡主,夜深了——”云娘小心翼翼地开口,上前铺着床。
郑念如神色淡淡,没有看已经消失的人影的欲望。
所以,这一辈子,她该追求个什么呢?
嗯,平平安安的一生,不必那么奢华,只要能养活她和她的小小的爱好,能孝顺端王,南门宇不太适合,郑淙元更不适合,居南一……
……
灵一法师的到来,就好比在沉闷如一潭死水的后宫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的层层涟漪带着带着光怪陆离的浪花与浮苔。
从灵一法师踏进宫中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所有话题的开端与结束,多少求取符咒、求取平安符、消孽符、业障符的后宫大小主子踏破了雄极宝殿的大门。
难得的,今年的皇后娘娘似乎看开了这些,灵一法师发出去的灵符多少也影响不了祈愿的效用,每年这个时候,如果有另一法师的祝祷,皇上的病情就能稳定一些,年年如此,让灵一法师的符咒传得越来越神乎。
“堂姐,就在这里——”郑皓元悄悄拉着郑念如,蹑手蹑脚走在屋檐的中间。
苍耳跟在后面,恨不得替自个殿下走。
郑念如一手挡着阳光,一手扶着高高的屋檐向前走去。
“你确定这里看的最清楚?”郑念如有些不相信,疑惑地想起这个地方,她也来过的,不止一次,坐在屋脊的最高端,她看过很多年灵一法师的祝祷会,那是无聊的郑念如每年里必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坐这里——”郑皓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屋脊,扶着郑念如坐了下来,从郑念如的视线看过去,灵一法师就在郑念如视线的正下方,与以前一样。
“你相信他么?”郑念如随意地问着,目光落在正坛中间的男子,虽然隔着远,灵一法师清冷出尘的气质就算是隔着这么远也仿佛能感觉到。
郑念如与灵一法师并没有什么交集,当初乾道寺的那一帮法师们执意扞卫皇族血脉,在她夺下兵权之后,试图煽动再一次的叛乱,拥立新主,一个还在襁褓中的皇子。
哦,对了,郑念如隐约记得,那是一位后宫充容所生。
只是……
郑念如想到此,不由得冷笑一声,就皇上,她的皇叔一年三百六十卧床起不来的状况,能生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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