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跟着上了马车,马车刚刚启动,端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念如,你送来的这信什么意思?那宗云骞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郑伯定一想到这个可能,肯定是这样,不然,念如又这么知道,这小子来端王府求亲的事情。
一想到那小子竟然敢私自去见念如,端王恨不得立刻手撕了这个王八蛋。
“父王,宗世子不好吗?”郑念如歪着头,眼神清澈带着疑惑,“他在司雁湖救了我,说是要负责。”
端王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清澈到极致的目光,一汪如水,让他无法怀疑。可是他不再是年轻无知的少年,他经历过这个年岁。
恍惚间他有一种“至深至浅清溪”的错觉,明明至纯至净,却有一种物极必反的……
端王说不清,却又不想往那边去想。
所以,念如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该负责的事情?
少女的心思,宗世子再一次救了念如,如果只是一个家世背景寻常的男子,端王或许会考虑这个的可能性。
郑念如看着端王,瞬息已经察觉到端王的敏感,只是知女莫如父,郑念如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父王,他说,若是我愿意,他可以救我出了那皇宫。”郑念如低头,有些无措,似乎做错了事情一般,“父王,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睬他了。”
端王微微一愣,一时间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念如知道什么,就连人她都没见过几个,能与那个心智不全的郑皓元玩到一块去,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根本就是个孩子。
“念如,不关你的事,只是那宗圣世家的世子,不适合你。”端王拍了拍郑念如的肩膀,心里更自责,他在想什么,那宗云骞着实可恶,用这个事情来引诱念如,分明是知道,念如有多希望能走出皇宫。
郑念如微微一愣,这样也不行?只是,自从宗云骞出现后,郑念如此时觉得,最适合的也就是宗云骞了。
他们是各取所需,等她从皇宫出来,大可以再找个机会退婚才行。
“父王,女儿只是想从皇宫你出来,一辈子陪着父王。”郑念如挽着端王的胳膊,这句话发自肺腑,没有半点虚假。
若是别的,她都可以不要,前一世那混乱不堪的人生,明明她要的并不多。
端王一瞬间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内心的自责就更加地重了。他虽然这样说,可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
“那宗世子还跟你说了什么?”端王虽然不愿意,还是开口问道。
“他说……”郑念如偷偷看了一眼自个父王,知道她的计划起作用了。”他说,他在司雁湖第一眼看到女儿,就……”
郑念如低头娇羞,“这才注意到我跌入了湖里,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救了我……”
“还有呢?”这话倒与那宗云骞在他跟前说的一样。
“他说,会带我去乾道寺,不去西北疆,也可以留在郑都。”
“他说,他可以以乾道寺的坐下弟子的名义,让太后将我放出宫去,正大光明地住在端王府里。”
端王一愣,宗云骞的几句话,几乎句句都在点子上,怪不得念如会给他写这封信。端王不仅陷入沉思中,有些事情,他不能不提前考虑。
他不能护着念如一辈子,如果她去了,那么念如以后怎么办?就算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夫君,将来又能护着念如么?
而且,他又如何保证,那些没有身家背景的是不是看上了他的地位,并不是真心对念如的。如果遇到条件更好的、又不必背负念如这样的身份的,对方难保不会被利益所诱。
宗云骞虽然不是他第一人选,可是真当此刻,这样世家的子弟站在跟前,抛却了其他一切的考究,所看重的只是念如,知道念如的身份,可以不顾世家的反对,并且,有实力不听从家族里的安排。
“父王,你别生气,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见宗世子。”郑念如见端王不开口,着急地说道,仿佛怕郑伯定生气一样,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念如,父王不是这个意思。”郑伯定立刻开口了,他患得患失这么多年,可依旧不能解了如今的困局。
虽然景治帝重病在床,此时却无性命之忧。可一旦病危,那么延平太后自然会更防备他。太多的不确定性,的确要把念如托付给一个稳妥可靠的人。
“你真觉得那宗云骞可是个可靠的人,你觉得……”
“我相信父王的眼光,我听父王的。”郑念如打算端王的话,见目的达到,将头歪在端王的肩膀上。
端王见此,轻轻地拍了拍郑念如的肩膀,心里一暖。
……
陆行则已经许多日没有见到居南一,就连益人巷也去了两回,都没有遇到人。
居母每次见到陆行则,就想起家乡的事情来,她想为居南一找一位家乡的姑娘,也想的是,将来有个人可以和她作作伴。
“婶子,南一哥的婚姻大事,你根本不用担心,如今南一哥又升官了,不少朝中的大臣都在打听南一哥呢。”陆刑则一边吃着炒米,家乡的炒米也只有在这里能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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