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淙元冷哼一声。
“继续盯着,尤其是陆行则给居南一的信。”
“是——”其金又退了下去,杜公公这才进来。
“皇上,时候不早了……”
郑淙元站起身,走向床榻,心思一旦定了下来,反而让他吃得下睡得着了。郑淙元知道,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箭。
……
陆行则回到家,反而不困了,直接摊开纸笔,立刻开始给居南一回信,着重说了皇上对娘娘的好。陆行则也不敢说别的,写了半夜,匆匆将信送了出去。
陆行则的信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晨元殿,普通的信,连在一起就是一封简单的家书,还有些不是书面上的话语,应该是跟着居母的意思写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皇上,这是第三封信,前面两封也与这一封一样,并无什么可疑的地方。”其金说着,信上的字是一字一句地抄下来的,其金可以肯定,不会出错。
郑淙元反复看了两遍,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看向其金。
“你说还有两封?”郑淙元问道。
其金一愣,立刻从怀中将信递了上去。皇上说,有什么异样才上报,所以这两封信在其金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其金瞬间又连同居南一寄回来的三封家书也一并递了上去。
的确和其金说的那样,信上并无什么疑点。
就在郑淙元要将信放下的时候,郑淙元突然心中一动,看向其金。
“把居南一信回来的日子,和陆行则将信寄出去的日子查一查。”
“皇上,居南一信回来的日子是六十日前一封,三十日前一封,十日前一封。”十分有规律,倒是陆行则的回信没什么规律,似乎是有空了才回。
郑淙元想了一遍陆行则回信的日子,看向其金。
“每次陆行则回信是不是从宫里回去后一日?”郑淙元突然开口,其金一愣,心中再想了一遍,的确如此,顿时脸色一变。
郑淙元已经将手中的信扔了出去,直接撒在其金的跟前。
“给我查——”
其金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
“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郑念如吃着西瓜,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边端果盘一边哼着歌的念夏。
念夏一愣,她表现的很高兴吗?
“娘娘,这不是缘更他们搬进来的荷花缸很气派,漂亮极了,您不也瞧见了嘛。”念夏说着,指着外面的多了的两口荷花缸。
今日一起来,娘娘看见莲蓬,就想起荷花来,非要去看荷花。
只是着御花园的荷花都在南面,半夜后又有一场急雨,河边上自然湿滑。缘更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娘娘,这大热天的让他们也歇一歇吧。”云娘播着莲蓬,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搬着缸的缘更等人。
“让他们搬去,谁让他们采了莲蓬来,惹本宫眼馋。”郑念如还在生刚才不让她出去的气,云娘立刻闭了嘴,怪她多嘴。
“娘娘,这些莲子熬了粥,可香呢。”拂冬立刻凑上去,“奴婢记得娘娘有一件荷叶蓬蓬的裙子,做好了穿上去的时候,奴婢都惊呆了,就像是仙子下凡了一样。”
念夏正要接话,郑念如突然扔了手里的银叉,不吃了,正发愁因为怀孕漂亮的衣服穿不了,却又来招惹她。
云娘撇撇嘴,提什么不好,提好看的衣服。
“娘娘,您瞧这新绣的鞋帽。”雪柳小心翼翼地上前,捧着刚做好的小小的虎头鞋帽,鞋头上的虎头憨态可掬。
“不错,雪柳,你这手艺绣房的人哪个比得上。”郑念如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着,十分高兴,“拂冬,拿笔来,我描个新样子,你瞧瞧能不能绣出来。”
拂冬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两日,她们露馅的地方太多了,每日都要提醒吊胆地过,生怕被发现了什么。
“念夏,你还没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呢。”郑念如突然看向念夏,顿时又将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怎么会?”
“没有。娘娘你怎么会这么想。”云娘上前一步,皇上虽然来了这几日,但是没表态,甚至告诫她们不能说,她们怎么敢说。
“娘娘,不是你前两日嚷着荷花这么还不开,他们才会想着将莲蓬采回来。”拂冬气嘟嘟地上前,拿起一个敞口的瓷器,放了水,手中的荷花放了进去,“念夏,那回山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凑着来讨趣,姐姐妹妹的,有完没有。”
“我哪有。”念夏心虚地回应。
郑念如见此,心想是自己多想了,云娘她们还不敢隐瞒她什么,又没主见。
“杜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云娘已经迎了出去,郑念如也不在意,杜公公哪天不来才奇怪,每日里都会送些赏赐来。
“奴才从库房里挑了许久,才挑了这么一匹好料子,又轻又密,夏日里做成了帐子,不但没有蚊子,还透风。”郑念如遥遥的听着杜公公的声音,蚊子么?郑念如低头看小手臂上的红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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