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无需多言,本王信你,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以良臣之能,未来可期。
以后还要多多倚仗汝之军威,还得良臣为本王撑腰,汝乃吾之腰胆也。”
宋构虽是醉醺醺的说出了这番话,韩世忠心里面跟吃了蜂蜜一样甜,脸色红润,激动不已。
董非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韩世忠,原来在殿下的心中,这位同僚是如此的重要,以后更要好好结交了。
紧接着,宋构又把目光看向了董非,询问道:
“这苏杭的官场如何?本王欲置东南两路于掌中,必先拿下苏杭,子优可否替本王分析分析。”
董非顿时明悟,这是王爷让他分析一下局势,顺便说说情报。
脑子飞快思考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王爷,杭州府的情况并不复杂,不少名臣都在此处做过知府,名头最大的当年有范仲淹范相公。
这些年来,就数蔡京蔡相公和童贯童太尉混得风生水起。
他们留有部分余泽,杭州的官场还是会卖几分面子。
除去他二人不提,如今动了势头最大的就是朱家父子。
满门都是显贵官爵,十几个知州知县遍布东南,听之任之。
若不是下官这个职位来的突然,以前杭州知府也是他们那边的人。
至于第二大派系,就应该属于杭州本土的士族。
杭州判官崔务名为二把手,此人实则是杭州本地世家大族,也是本土官员的魁首,维系着本土官员的利益。
第三个派系就是那些镇守大监,还有各地的守备、团练、防御使,以及朝廷外派的官员。
这里面成分很乱,虽然说人数占据最多,但是心却不齐。
拿得出手的就三个人物,我,韩将军,还有刘进刘公公。”
董非说了许多,忍不住语气一顿。
然后又接着说道:
“虽说楚王殿下来了之后,名义上成了三大派系之首,可若是想要掌握权力,还得一步步收回权势,打压,拉拢,分化,或需要几年的功夫才行。”
韩世忠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粗鄙武夫,他也想着帮忙分析一下,或者补充一下董大人不妥之处。
宋构笑道:
“本王可没有几年的功夫,虽说官家许了三年之诺,可是我那位父皇耳根子比较软。
要是一年见不到成效,指不定东京那群人该怎么编排本王呢,可本王非得在今年年节前狠狠打他们的脸。
对付朱家,宜早不宜迟,应当快刀斩乱麻,要连根拔起,不给京城那位相爷反应的机会。”
他还不清楚官家的信用,见小利而忘义,遇大事而惜身。
对于宋构的吐槽官家,他二人也只敢听着不敢反驳,也不敢发表自己意见。
宋构看二人没有反应,就知道这个时代君威太重了,怪不得他们不敢跟着吐槽,只好又说道:
“除了朱家父子外,子优觉得哪些人该拉拢,哪些人该打压,或是哪些人该分化呢?”
董非笑意更深,这可是他的长处啊,他早就分析过了官场的形势,赶紧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言道:
“除去朱家父子之外,殿下最好拉拢的就是杭州本地士族,若是其他地方不该如此,反而应该打压分化。
可殿下手中有筹码,自然可以将其拉拢。
崔务平日里淡泊名利,对他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才成了士族的大家长。
可人都是私心的,终究成不了圣人,他们崔家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
而镇守太监刘进则是更好说话了,其实他们这种职位,很难再进一步,最大的乐趣就是捞银子或者封荫子孙。
王爷给的利润大过他们朱家父子,刘进就会倒向王爷这边,反之亦然。”
宋构突然想起在汴京些有趣事,笑道:
“本王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假正经,人呐,是最经不起试探的动物。
曾几何时,本王还以为那些大儒一心只读圣贤书,视金银财宝,为阿陼之物。
真要是闲情雅致,淡泊名利就不会做官,而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子优,良臣,你们觉得本王能用多少银子砸晕这个判官呢?”
二人都是聪明人,没有接这个话茬。
董非觉得这话有些太过了,害怕咱们殿下走上歧途,于是劝诫道:
“他人品性如何,下官不敢评论,这世间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终为少数。
这天下也不乏仁人志士,有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豪言壮语。
臣窃以为,殿下应当以正而行,以奇而胜,正奇结合方为大道。”
宋构酝酿一下,正色道:
“本王也不敢小觑天下英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本王手段有些激烈着急,你等也莫要见怪,本王也只能告罪一声。
不求尔等体谅,但本王是非功过,留与后人分说。
只是国富才能民强,民富才能国强,像朱家父子这般不体恤民力,肆意搜刮民间,这是在撅我大赵国的根基,根基若是被挖倒,北方强敌肆掠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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