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靠岸,从巨舟上面放下了长梯。
按照惯例,作为这支舰队的负责人,第一个下船。
毛雨溪用凛冽的眼神瞟了一眼众人,直到目光瞧见了宋构,眼神才柔和了那么一丝。
毛雨溪大步流星地走到跟宋构跟前,躬身行礼说道:
“王爷,某回来了。”
宋构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回来就好!走!酒宴已经备好了,为你们接风洗尘!”
说来也巧,毛雨溪乃是南洋海商之子,他父亲是赵国人,把生意做到从南洋到广州市舶司,颇有势力。
可惜他父亲带着兄妹来汴京时,身患重病去世,家财被不良管家席卷。
差点他兄妹都成了人家刀下亡魂,宋构略微出手,便保住了他兄妹二人一条性命。
后来逃到南洋的管家被毛雨溪跑商的时候碰见,这个狼灭把人家一船人全部给片了,鸡犬不留,蛋黄都给他摇散了。
宋构看向身后的官员,问道:
“诸位大人可有兴趣参加本王的庆功宴?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诸位一起!”
“固所愿尔,敢不从命。”
崔务,刘进等人便顺势答应了。
他们还有太多疑惑,要等着宋构来解开呢。
宋构又把目光看向明州市舶司的官员们,言道:
“你们今天辛苦一下,该验货的验货,该交税的交税,该登记的登记。
今日这批货的收益,本王就算在全体市舶司官员身上。
虽说是本王的货,可一切规矩按朝廷法办,不可夹杂私货,也不可贪污受贿。”
原本还以为要义务加班的市舶司众官员兴高采烈,欢呼声不绝。
一般来说他们都是拿固定的死工资,除非他们招商引资才能拿提成。
宋构此举,无异于给他们增加收入,于是他们都兴致勃勃的去清点货物去了。
由于这几日明州市舶司的业务太过于繁忙,杭州市舶司也抽调了一批官员来帮忙。
被外借过来的杭州市舶司官员崔行只想开怀大笑,没想到他赌对了,咱们楚王殿下果然还留有后手。
宋构此举,也是为两浙路转运司,两浙市舶司立下规矩。
我堂堂一个楚王殿下也要老老实实的交税补税,其他人也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的刀子不认人。
明州市舶司的宴会厅中,宋构手持酒杯按惯例大声道:“为船队平安回来,干杯!”
众人皆道:“为平安!干杯!”
众人推杯置盏,好不快活。
毛雨溪的性子比较冷酷,不太爱说话,如果非要用一个人来形容的话,宋构觉得他就是摸金校尉里面小哥的翻版。
人狠话不多,动辄灭人全家,是个狼灭。
他名字虽然娇弱,可人送外号活阎王。
幸好他招了一批能干的手下,精通各国语言,通俗风土人情,在整个南洋也是横行无阻。
宋构笑眯眯的看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毛雨溪,便问道:
“此去欧巴罗,可否顺利?”
毛雨溪动作一停,用酒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
“回王爷的话,咱们的船只高大威猛,那些红毛黄毛鬼佬根本摸不到咱们。
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咱们交易,路上也碰到了一些悍匪,折了几个弟兄,损失不大。不过…”
“不过什么?”
宋构问道。
“就在咱们的船队快回到明州之时,遭遇了一股悍匪,挂的都是狼牙旗。
据说这伙海盗领头之人叫做老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就知道此人心脏手黑,不管是琉球人,倭国人还是南洋人,他都是来者不拒。
咱们与他发生了遭遇战,凭着强弓硬弩和高头巨舰击退了他们。
可他们船只上居然装载了八牛弩,轻易的击穿了咱们的护卫船只。
这可是国之重器,外人也是难以仿造,可就威力而言,对方绝对是军队里面的制式装备,不可能是民间组装。”
毛雨溪斩钉截铁的说道。
宋构把目光看向了知府董非、镇守太监刘进。
于是问道:
“怎么,咱们两浙路还有人把八牛弩卖给海盗吗?”
董非赶紧答道:
“不可能,朝廷的八牛弩都是有数的,不管是交由哪支军队保管,都要妥善负责。
一旦丢失那就是重罪,两浙路也只有杭州府存有三架八牛弩,年久失修,不堪重用。
不过在本官上任之前,据说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被上任知府摧毁了,当时正值方腊作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镇守太监刘进也是沉思道:
“这事咱家也有耳闻,一般摧毁这种重要的军械,是经由我们杭州守备之手派出内卫参与。
可上任知府担心杭州府的八牛弩流落贼人之手,就将其匆匆销毁,然后带人跑了。”
宋构沉思,这可太巧了。
宋构把目光看向了毛雨溪,言道:
“海盗的事情先放一边,本王日后会去巡察,此事必须给个说法。
同时本王也会上奏找官家要点重弩,等腾出手来以后,早晚平了这伙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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