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构还在思索该派谁护送船队去汴京之时,韩世忠正好剿匪归来,并不是说两浙路的匪患已经扫干净。
而是他们收集了几千俘虏,正好一并送至明州。
韩世忠和明州市舶司这边做好交接之后,就立刻找上了宋构。
宋构对于韩世忠的到来感到十分开心,重重的用拳头砸了他的肩膀,笑道:
“好啊,本王的腰胆回来了,正愁没人替我护送货物北上,良臣,你派一队亲卫替吾亲自护送,确保货物安全。”
韩世忠心中一暖,便道:
“承蒙王爷看重,末将自不敢懈怠,这就让我副手领着一队精兵北上,都是见过血的好手,还望王爷放心。”
宋构脸上笑意不减,身边就属这个属下最让人放心。
便道:
“最近两浙路各府官员都像本转运使上了折子,对着你这个泼皮韩五是一顿猛夸呀。
都说你部军纪严明,军容整齐,对百姓那是秋毫不犯,肃清了不少匪盗恶霸,本王应该上表朝廷为你请功。”
韩世忠不敢全盘应下,赶紧恭维道:
“殿下谬赞了,末将可不敢贪天之功,这军容军纪本就是王爷打下的底子。
部队都是些良家子弟,家里人都有田地耕种,上面的银子给的足没有漂没,战场杀敌又有军功和奖励,士兵们哪里敢不下死力。”
韩世忠的话不假,宋构在杭州的部队可不是按照赵军三线部队建设的,而是一切待遇按一线边军看齐,甚至还有超越。
如今大赵国的军队参差不齐,一流的军队在西北,二流的军队拱卫皇城,三流的军队团练州府,不入流的军队为厢军。
东南承平已久,更是弱中又弱,而厢军则是咱们大赵国特色的拯救难民手段。
把遭受天灾人祸的难民组成一军,由朝廷发放粮饷,有种军户制度的味道,实际上不堪一击。
宋构笑着问道:
“良臣,你手底下练成了多少可战之兵?”
韩世忠思之片刻,斩钉截铁的答道:
“可战之兵足有一万,剩下还有几千新募之军,王爷,咱们这算不算逾制了。”
鄜延路屯六万八千,环庆路五万,泾原路七万,秦凤路二万七千,这四路禁军兵力达21.5万人。
按理来说,韩世忠这一万多人似乎翻不起什么浪花,可他仅是一府的团练使,手底下的士兵已经超过了他官职带兵的权限。
宋构毫不在意,直接说道:
“这有何难?多出来的编制全部挂在我两浙路转运司名下。
也不用给什么名头,全部按照厢军来算,一应待遇,向正军看齐。
若是有战死抚恤,全部由我转运司负责,其他该有待遇一应俱全,本官的承诺算数。”
宋构虽然在两浙路转运司一天班都没上过,一切事宜全部都是由转运司副使朱胜非负责,宋构则是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两浙路最高财政长官。
为了运输两浙路的财富和税收,还有保障两浙路市舶司的安全。
宋构是有权利和义务组建自己的厢军,也就是传说中的临时工。
韩世忠吃了宋构给的定心丸,信心倍增决定放手去干,言道:
“好,末将一定放手去干,为殿下练出强军。”
宋构神色一变,伸手捂住了韩世忠的嘴脸,冷汗差点没吓出来,言道:
“我说韩大将军啊,不带这么坑人的,咱们这是为陛下练兵,是为朝廷练兵啊,咱们都是官家的人,可不敢乱说话。”
韩世忠反应过来,赶紧请罪,并保证以后三缄其口,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宋构这才放过了他,随即又说道:
“你小子以后小心谨慎些,否则本王也救不了你,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心中要有个分寸。
趁着明州市舶司的账头充裕,赶紧去把赏金领了。
别在本王爷面前乱晃悠,看着你就心烦赶紧滚。”
“是,末将这就滚,就不打扰王爷您了,您好生休息。”
韩世忠心下一喜,王爷对他还真是爱护有加呀。
韩世忠心里面又在盘算自己能拿多少赏金了,他们抓获的这些青壮劳动力也不是无偿供给市舶司,青壮全都是卖十贯钱一个,而老幼则是五贯钱。
好像这么一算,是不是卖的太便宜了?不管是教坊司的奴隶还是外国番人卖过来的奴隶都不止这个价。
可韩世忠他们做的全都是无本买卖,抓来的这些人全都是罪犯,不是强盗土匪就是湖匪水贼。
每月军饷可以领一份,抓到人立功赏金又领一份,把俘虏卖了之后又能领一份,咱们杭州团练的士兵待遇远超西北,甚至是越超禁军。
所以韩世忠麾下,人人敢战,个个争先,颇有种恢复当年秦国军爵制这种制度的感觉。
过了不久,韩世忠拿着条子找到了市舶司官员崔行领取了交付俘虏的赏金,等他把铜板米粮亲自交到士兵们手上的时候,更是引发了士兵们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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