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童贯一脸落寞的看着眼前的杨惟忠。
杨惟忠是大赵在西北地区少数民族将领之一。
军队之中是讲资历的,另一方面也是讲军功和威信,杨老太尉五十多岁高龄依旧能够披甲上阵,他在军中的声望这高于童贯。
雄州,杨惟忠带着本部一万八千兵马和数万民夫大批物资赶至此处。
童贯听闻,早早的就带着部下过来,准备同杨惟忠做最后的交接。
陛下的圣旨已经送到,即使心中再怎么不甘,童贯也只能恋恋不舍的交出手中的权利。
朝廷早就下达了文书,新任太尉杨惟忠任河东宣抚处置使,赴雄州主持军政。
杨惟忠在雄州终于见到了过来碰面的童贯,他虎视眈眈的盯着童贯看了许久,童贯心里面都有些发毛,这杨太尉莫非对自己有意见?
他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递出了自己的虎符,然后这才说道:
“杨太尉以后就是这河东军的统帅,老夫将这虎符献上,这军中的瓜葛,老夫已经分割清楚,日后便由蔡相公与阁下交割,老夫还要赶路,就不过多打扰了。
告辞。”
杨惟忠接过虎符之后,却没有放过童贯,只是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毒药,然后递到了他的身边。
此时西军的将领们就在旁边看着,其中还包括不少河东的将领。
咱们杨太尉脸色平静的看着他,言道:
“童太尉,你的事发了,有些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不管是你和王厚的交易,又或者是西北的败战,或者是害死名将刘法的种种缘由。
朝廷都已经容不得你,官家有口喻,童爱卿先去黄泉探好路,为日后先做打算。
你要自己寻个体面,还是本帅给你个体面?”
咱们童贯童太尉嘴角苦涩,没想到天子居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这么大的不堪。
最终还是难逃一死,是啊,咱们那位天大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杂家里里外外都把天子脸面给撇了出去,死不足惜。
“何至于此,奴婢对于陛下的心可是日月可鉴天地皆知啊,何至于此啊…”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出卖的彻底,特别是梁师成在后面捅了刀子,这刀子还是楚王殿下给递上去的。
“童公公最好是给自己一个体面,否则休怪本太尉给你一个不痛快的死法,如此还能成全君臣的名声,对外宣称童公公是在路上偶感风寒去世。”
杨惟忠的脸色愈发不悦。
童贯接过毒药就一把给自己灌了下去,这般铁石心肠让人心惊。
雄州这边所有的高级将领震撼的看着这一幕,现场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出声破坏这种凝重的气氛。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死的不甘心,老夫是燕王,是大赵国的功臣,老夫配享太庙……咳咳咳咳…老夫。。。”
宛若癫狂的童太尉在不停的咳血,最后神色更是萎靡不振,最后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还在做着那王爷的美梦。
童太尉就这样体面的去了,当然对外的宣称是在途中偶感风寒去世。
毕竟大赵也想把这些丑事压下去,其余在场的将领对于此事也是只口不提。
看着童贯逐渐冰冷的身体,杨惟忠目光冷冷的扫视着众将领,然后这才缓缓的说道:
“老夫新任河东宣抚使,有节制诸军之权,更是掌握尔等生死。
进者生,退者死,不服从军令者,无论官职大小,河东自老夫以下任何文武官员胆敢抗命,老夫有先斩后奏擅杀之权,老夫不想杀自己人,尔等好自为之。”
童贯的心腹爱将杨可世垂头不语,不敢直视咱们杨太尉,其他将领纷纷失色,心中对杨老太尉的权势更加畏惧。
只有监军蔡攸不以为然,他可是大赵国的文臣,按照品级来说也是跟咱们杨太尉相当,对方可没有斩杀自己的权利。
只不过眼下人家立威的时候,为了以后好好的合作,所以没有出来当搅屎棍。
就这样,在西北叱咤风云的童贯童太尉悄悄的死在了雄州城下,当然对外宣称的是车马劳顿,偶感风寒去世。
官家也给了他一个体面,按照太尉的规格下葬,至于他做出来的丑事也被一笔带过,至于后人会不会追责,就不为人知了。
而杨太尉带着他的本部将近二万人马来到雄州城后,又收拢了赵军的溃军。
然后清理了一下雄州城外无数的士兵尸体,将其厚葬在雄州城外。
最后整理了一下部队,发现现在手上的部队西北禁军占据六万,而河东禁军占据十万人,可是这十万人中大多不堪用重用。
为了精简兵马,咱们杨太尉一边屯兵边境,避战不出。
面对梁军的骚扰,也是熟视无睹。
不仅在军营里面搞起了大练兵,甚至在不断的剔除老弱病残,幸好管家又给他发了一笔钱粮,让他有了充足的遣散费。
无数的老弱病残领了一笔遣散费之后就被剔除了军队,而咱们杨太尉又命令手底下的宣抚司在河东在招募了一批青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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