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从眼前投入,直直照进了她的心底深处。
在看见赫然出现在床边的高大身影,过于恐惧而忘记哭泣的舒念晨,眼泪再次哗哗流了下来。
从床上一跃而起,舒念晨紧紧的抓住了南景泓的手背,埋头在他的肩窝处,放声哭了出来。
捡起旁边的被子,南景泓抱住了怀里恸哭不已的女人。
“我来晚了。”
简单的四个字,饱满了南景泓无比深沉的歉意与自责。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舒念晨,再看见她脸侧和脖颈处蜿蜒的痕迹,南景泓的脸,阴鸷的有些可怕。
他拍了拍舒念晨的后背,轻轻松开她,离开时在她耳边轻柔的吻了吻。
在舒念晨依恋的视线之下,南景泓转过了身,极快的速度霎时间冷下了面孔,随后抓起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的宋飞书,一把将人甩到了墙壁上。
以迅猛雷霆之势,南景泓扼住了宋飞书的命脉咽喉,动作犀利冷冽,这股犹如来自地狱阎王的夺命之举,仿佛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能将宋飞书的生命给了解了。
舒念晨跪在床上,看不见背对着自己的南景泓是何表情,可看着他掐着宋飞书的手背上泛起青筋,再看见宋飞书逐渐扭曲变青的脸色,已经猜到了他用力有多重。
她揪紧了心脏,“南景泓,不要……”
她咬了咬唇角,轻声说,“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
舒念晨的声音里,充满了摒弃和不屑。
这让神志游离的宋飞书,一个激灵,瞳孔无意识放大,突然察觉到清醒。
南景泓绷紧了浑身的力量,似乎也在容忍,那看着宋飞书的嗜血眼神里,蕴藏着多浓重的仇恨。
“宋飞书,你真是枉为人。”
在无数激浪情绪翻滚之间,南景泓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几个字。
充斥着嘲讽的一句,南景泓如草芥般,把他重新扔到地上。
无力,无神,宋飞书跌落在地板上,身体里冲动的热已经消退了,可心里头的冰寒,渐渐遍布全身。
南景泓再也不看他一眼,抱起舒念晨,紧紧护着,将她带了出去。
出门后,他冷淡的声音落下,“别再让我看到他。”
“是,少爷。”
脚步声远去……
宋飞书突然抡起拳头,不断在自己脑袋上砸着,张开嘴,声音嘶哑的发出了低吼,面目遍满悲愤,悲怆困兽那般,无法找到痛楚的出口。
……
整个会馆在接到通知之后,就被封锁了起来。
无关人员全部被撤离,留在外面的记者也被驱逐离开。
会馆正门,舒念晨窝在南景泓的怀里,被他保护着,带上了轿车后座。
车子启动,缓缓离开了会馆。
这一幕,全然落在拿着望远镜,坐在停靠于会馆街道对面的保姆车里的翟若羽眼中。
宽敞的车厢内,冷气四溢,冰寒仿若置身于飞霜之地。
坐在前头的助手小夏不禁回头,弱弱的说,“南少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闭嘴!”
“啊!”
一个硬物朝自己砸过来,小夏护住了脑袋,尖叫着缩在座位里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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