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上的战斗在持续,已经整整四个小时了,依旧没有攻下南天门。
竹内联队长通过电报质问立花奇雄。
此时,立花奇雄的前锋指挥部里,所有的中小队长都已经到齐了。
“八嘎呀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攻不上去,谁能告诉我,守山头的是哪个主力部队?”
刚刚从阵地上撤退回来的酒井中队长说道:“山顶上没有插旗,似乎这支部队没有番号,我猜是聚集在一起的溃兵……”
“八嘎呀路!”
立花奇雄伸出手掌,啪啪啪的扇了酒井几个耳光:“溃兵能用这种战斗力?我命令你,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黎明之前,必须给我拿下山头!你要是再敢撤退,就等着剖腹谢罪吧!”
“嗨!”
这个多嘴多舌的酒井暗骂自己愚蠢。
这时,另外一个中队长小野七次郎提议道:“昨夜我们刚刚接收到了一批生化弹,不妨用一下试试。据说这支部队研究的东西很厉害……”
立花奇雄点了点头,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尽快拿下南天门!这一次,是联队长专门让我指挥前军,如果进攻失败,以后就再也得不到他的重视了!”
“轰轰轰。”
日军的炮弹再一次发起轰击。
龙文章躲在很深的弹坑里,问道:“记不记得,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孟烦了听着炮弹在头顶上呼啸,听声音像是一百零五的大家伙,回道:“十来次吧。”
王飞想了一下,确定道:“十三次吧。”
龙文章看了看自己枪托上划的横杠,笑道:“嗯,是十三次。”
但这次的炮弹落地之后,并没有发生爆炸,只能看见滚滚的白烟冒出。
烟雾沿着地面迅速扩张,像是有形质的烟墙。
这样的烟幕,通常表示日军的步兵会躲藏在烟雾中发动进攻。
龙文章爬起身来,高声喊道:“是烟幕弹,步兵要摸上来啦!”
王飞跟在他的后面大叫:“大家小心,鬼子不仅有烟幕弹,还有毒气弹!”
有人向烟雾里射击,但更多的人是装上了刺刀,临近天明,暗夜加上烟幕,虽然有微弱的光亮,但依旧只能凭借声音来进行判断好和攻击。
最前端的两个哨兵,没有佩戴防毒面罩,吸了一口毒气后,直接跪倒在地,剧烈咳嗽着。
这时,从烟雾中出现了戴着鬼样面具的日军,拿刀将他们刺死。
稍后一点的不辣甩出了一颗手榴弹,也没指望着能伤人,借着爆炸的掩护,飞快地跑了回来。
他吓得慌不择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王飞拿出自己搜来的防毒面具戴上,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郝兽医,问他搜到了多少防毒面具。”
死啦死啦趴在弹坑的边沿叫喊:“都到死人的身上搜防毒面罩,有面罩的顶上,找不到的后撤!”
那些从坑沿扩散过来的毒气,它重过空气,像水一样缓慢地流进弹坑。
王飞跑了出去,去寻找郝兽医要防毒面罩。
很快,他回来了,将两个防毒面罩分给了龙文章和孟烦了,一人一个给戴上。
龙文章嘴里叫着:“冲啊冲,冲得上,杨六郎!冲不上,喝米汤!”
人影一闪,便没进了浓浓的烟雾里。
孟烦了等人也只好硬起头皮跟着往毒雾里冲。
不过,刚冲进去,只依稀看见毒雾后的日军密密麻麻,排着阵形,挺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
“回撤,给他们屁吃,快跟我撤!”
死啦死啦冲进去后,看见密密麻麻的日军,一声大喊,转身就跑。
一群人一窝蜂的回撤,后面跑不及的,反应慢的,没有防毒面具的,注定被淘汰。
毒雾扩散的很快,伤员们咳声一片,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防化设备。
郝兽医站在石头后,把搜来的防毒面罩全部分发了出去,此时他自己连块捂嘴的布也没有,玩儿命地对着龙文章跳脚大喊:“派人过来救伤员啊!”
死啦死啦踹了孟烦了一脚:“我去布防,你去救伤员!”
经过一夜的激战,这里积攒的伤员根本不是孟烦了一个人能搞得定的,孟烦了随意拉着一个伤员扭头就跑。
郝兽医急得大喊:“你不能只拉一个啊。”
孟烦了气急:“我也是伤员,背不动!能跑的自己跑,拉着不能跑的一起跑!”
于是,伤员们相互搀扶着一起跑。
死啦死啦并没有浪费时间,他在与毒气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后重组防线。
这道几乎在山崖边重组的防线,为伤病员留出了最后一个缺口。
迷龙在防线的最前沿,仍是以豆饼为枪架子进行射击,他把整匣的子弹呈扇面形扫进了烟雾里。
滚烫的弹壳在豆饼的身上蹦跳,百忙之中的郝兽医看不过去,嚷嚷着:“迷龙啊,豆饼都快让你给烤糊啦!”
迷龙用河南话替豆饼回答道:“末事,末事!”
在他打光一匣子弹后,也看不见杀了多少鬼子,当他换弹匣的时候,忍无可忍的豆饼终于从机枪下挣脱了出来,炽热的弹壳被他从衣服里抖出来,掉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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