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天的假,所有人都玩的很开心。
全都相互谈论炫耀着,那家的馆子最好吃,那家的澡堂有特殊服务,那家的头牌最漂亮。
当然了,原先的两波人,自从在禅达的街头打了一架后,也彻底融为了一起。
不辣正跟张立宪吹着牛,说他曾经偷看过十几个姑娘在河里洗澡。
要麻跟何书光炫耀着,他曾经破译了日军用鸟语联络的密电码。
全民协助跟泥蛋讲解着西方的美女是如何的开放,在酒吧里喝上一杯酒,只要看对了眼,就可以去宾馆了。
这几天,是连续的大雾天,禅达上空的雾气越来越浓厚。
他们已经接到了上峰下达的随时出发的命令。
夜晚,篝火燃起。
经过激烈的讨论,今晚吃烧烤。
王飞作为主厨,整了一只烤羊,还有许多竹签串起来的肉串、蔬菜。
在吃过烧烤之后,两波人坐成一圈。
火光燃烧地十分猛烈,把圈外的那片地方照得非常耀眼。
迷龙穿着从何书光借来的一套上尉官服,军服穿在他的身上,有点显小,而且在一整天的训练中已经有些脱线,迷龙正在唱戏,他唱的是东北的二人转《走十里》。
“走一里,思一思,高堂的老母啊~
走二里,念一念,好心的街坊啊~
走三里,擦一擦,脸上的泪呀~
……”
何书光听着二人转,看着迷龙的大屁股扭来扭去,手里的军服甩啊甩的居然旋转了起来。
他大喊着:“那是我的军服,明天还要穿的!”
一群人听见了,哄的一声大笑。
迷龙扭着得心应手的大秧歌,一边扭着,一边看着何书光,唱的更来劲了:
“走五里,叫一叫,喂过的骡马呀~
走六里,瞧一瞧,放过的牛羊啊~”
何书光骂道:“东北迷龙,你姥姥的!”
迷龙转过身,用大屁股对着他一扭一扭的,那模样相当的滑稽。
何书光忍不住蹦了起来:“死东北佬,我要上去和你一起扭!”
于是,迷龙更疯了,教着不会扭秧歌的何书光一起扭。
何书光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着那身腱子肉,大跳着脱衣舞,并且加上了刚刚学会的大秧歌。
不辣已经开始唱起了他的拿手好戏——花鼓戏的经典唱段《刘海砍樵》。
“胡大姐~我的妻~……”
蛇屁股们也不甘落后,扭成一团或者直接压上去跳舞。
王飞也被拉上去了,他跳的是没有人认识的广场舞《小苹果》。
最后上去的是招魂大师——龙文章,用一种如同渡劫一样的吟唱,同时嚎叫着二人转、京剧、川剧、黄梅戏、花鼓戏和广东戏,在他的记忆力,这些都是国粹,是他们的灵魂!
精英队员们一个个扭动着,疯狂着。
迷龙发现虞啸卿不知什么时候到场了,一只手仍在屁股上装着马尾巴,另一只手从不辣手上抢过来一个铁盆,遮住了自己的大花裤衩。
虞啸卿没有像往常一样铁青着脸,居然跟着节奏打起了拍子,他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只有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参与。
张立宪、何书光、李冰、余治,这些主力团的精锐们也被带动起来,有的跳起了舞,有的唱起了歌,还有的打起了山东快板。
每个人用不同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才艺。
这是一场真真切切的篝火晚会。
没有排练,不需要多么精彩的节目,只有开心与疯狂。
……
一天后,虞师终于等来了他们的大雾天,这样的雾即使在滇边也属罕见,雾与云已经完全接壤,每个人都感觉到孤独,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余治和他的车手们在擦拭坦克上的武器,把满基数的炮弹推入炮塔,他们今天注定落寞,与战斗无缘,坦克孤零零地停在空地上。
克虏伯在拭擦他的炮弹,今天有很多的炮弹,可能瞄准的只有白茫茫的雾气。
在周围雾气中出没的士兵,军容整洁,是海正冲团长和第一主力团的士兵,祭旗坡上的阵地已由主力团接防,并且除了原来的十门战防炮外,又增加了一个坦克阵地。
在怒江水畔,下水的二百人如同鬼影,无声无息地渡江。
缆绳是加固过的,两根,但它无论如何不会保障这雾气中二百人的性命。
他们分成了两列,浸泡入水中,在没被冲走、没被冻死和没被身上的装备压死之前,必须尽快到达西岸。
管你是兵渣或者精锐,最后总要像现在这样,靠一根怒江里的缆绳系住自己的小命。
二百个人把装备捆在事先扎制的小木排上,用绳索和每个人绑在一起。
他们大气不敢喘,听着耳边湍急的水声和遥远的枪声,其实没必要紧张,那不过大雾天里日军例行的盲射。
有人脱离了固定索,在江水中翻个浪花便不见了。不能施救,也不能呼喊,就像无名的烈士一样,默默死去。
虽然这场大雾让所有的飞机无法起飞,但也隐藏了连绵不绝顺流直下的尸体,否则下游对岸的日军早就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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