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得了唐基的允许,回到了禅达的家。孟烦了同样如此,去找小醉继续做熟饭。
王飞也来到了禅达,来到了马爷的大宅院。
马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贤侄上次来,我也不知道你就是王老板的公子,要是知道,肯定给你打半折!”
王飞笑道:“跟马爷做生意,价格一向很公道。也因此,马爷的老主顾多,财源广进,生意红火。”
马爷再次哈哈大笑:“哈哈哈……王老板啊,都说虎父无犬子,就凭令郎的这张甜嘴,将来必成大器!”
王金荣笑道:“马爷可是过奖了!你不要夸他,以前的他,可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为了他,我可操碎了心。现在可能是长大了吧,也懂事多了。”
马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哈哈哈……你们爷俩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吧,我已经备好了一间僻静的房间,你们单独好好唠唠。”
王飞和王金荣走进了房间,本来有很多心里话想要跟对方说,但现在却说不出那些关心的话,只剩下了沉默。
许久之后,王金荣抽出来一根“老刀”牌香烟,叼在嘴上,说道:“虞师不是一个好地方,我准备托人把你调走。”
王飞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盒火柴,给他点上,说道:“调到哪里去?”
“86师,任善非挺不错的,跟着他,比跟着虞啸卿要好。而且,他非常欣赏你,你一过去,就是团长。”
王飞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想带几个人一起过去。”
“带人过去的话,能带多少,就看任善非的谈判本事了。”
“调走也好,我正好也想离开虞师了。”
“打仗注意些,别总想着立功往前冲,你大哥去世的早,我可不想王家绝了后。”
谈话又重新陷入沉默。
王飞通过原主人的记忆,知道他还有一个大哥,比他大两岁,八年前,日军为了胁迫王金荣,逼他跟日本人合作,绑架了大哥,然而王金荣发誓不做卖国贼,日本人就把他的大哥杀害了。
丧子之痛,或许只有真正失去亲人的才能体会。这也正是为什么王金荣如此痛恨日本人的原因。
而且,当年为了阻止日军夺船渡过长江,王金荣凿沉了公司里的几艘商船,其他的商人纷纷效仿,暂缓了日军的进攻脚步。
“翁嗡嗡……”
忽然,禅达的上空传来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刺耳的防空警报响起。
王金荣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空,脸色一边道:“是日本人的轰炸机!”
王飞心里一动,察觉到了不妙,急切地说道:“父亲,您照顾好自己,我必须回去了!”
王金荣嘱咐道:“你自己多保重,有空就常回家看看。”
“知道了!”王飞告别一声,立即跑了出去。
日军的轰炸机在空中呼叫盘旋,一连串纺锤形的炸弹从机腹散落下来。
数不清的房屋被炸塌,数不清的百姓丢了命。
大街小巷中传来一片片哭喊声。
王飞沿着巷道,直奔迷龙的住处。
此时,迷龙已经和孟烦了汇合,在他们的大门口前,停着一辆高射炮牵引车。
几个炮手们正在打飞机。
“方位角37度,距离1500米,搜索!”
“标正瞄点,瞄点正确!长点射,放!”
诸如此类的口令在一个上尉指挥长的嘴中喊着。
炮手们通通地放着炮,一切很专业的样子。
在空中盘旋缠斗的轰炸机转向了这个方向,它并不是要炸迷龙家的院子,那不是值得光顾的军事目标,它要炸的是这门一直在通通通一直射击的高射炮。
呼啸忽然变得越来越近,伴之而来地爆炸也变得很近。
第一枚炸弹落在迷龙院子的左近时,炮手们还在坚持着射击。
迷龙着急叫道:“瞄准点打呀!十发炮弹一发都没打中!”
第二枚炸弹落得更近,给站在一边发号施令的指挥长溅了一身尘土,啥伤也没有,他木了一下,口令也不发了。
忽然,他掉头就往牵引车上爬,几个炮手哄哄地全跟在他的屁股后边跑。
一门高射炮被扔在原地,这群炮兵故意不把高射炮挂在牵引车上,扔在这里或许可以吸引轰炸机的注意力。
迷龙叫道:“你们准备去哪儿啊?回来打呀!”
孟烦了喊道:“至少把炮拉走呀,不是平时摸都不让摸的宝贝吗?现在不要了?”
炮兵们不理他们,只顾往牵引车上爬。
日本人本来要炸的就是这架高射炮,一枚一枚的炸弹扔下来,没炸着高射炮,可是炸得迷龙家的院子周围地动山摇。
迷龙已经气得发怒了:“一群孬种!怕啥呀!回来打啊!”
一个炮兵往驾驶舱里钻,其余几个往车厢里钻。
炸弹还在下落。
牵引车已经打着了火,发动起来了。
迷龙看着这群炮兵要逃,跑过去,一下揪住了那个指挥长的衣领。
孟烦了也上去了,拉住了司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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