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雨季,川军团开始了休养生息。
驻印军的工兵们负责任将中印公路一直修到伊洛瓦底江畔,从米国经过大西洋、印度洋,辗转运到缅北前线的帐篷、消毒液、罐头和钢板,将这座刚刚经历了惨烈攻防的古城变成一座崭新的大军营。
离开家乡多年的驻印军部队,在这里迎来了从重庆飞来的演剧九队。他们的飞机降落在美军工程兵重新构筑完成的密支那机场,随即开始演出。
演员们用戏曲、话剧等节目,让苦斗之后的官兵们哄笑不断,遥远的故乡也仿佛不再是梦中的朦胧。
当然,到这里来的不仅有重庆来的宣传队,来自美国、英国的影星和歌星们,也第一次让这些参军前可能没见过几个歪果仁的华夏农家子弟,知道了什么是爵士乐,什么是火辣辣的热吻。
跟随魏德迈将军一起赴任到来的盟军机要秘书玛丽娜,更是让川军团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西方金发大波浪美女。
胸大、屁股大、细腰,关键是穿着军装,胸口都快要被两个球撑破了,任这群老光棍们看上一眼,都拔不出眼来。
最为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是,自从玛丽娜在人群中多看了王飞一眼后,就立即喜欢上了这位年轻帅气、儒雅含蓄的华夏军官,天天以各种理由跑到川军团的指挥所。
这也不能怪玛丽娜,和王飞相比较,其余的军官长得歪瓜裂枣,要不然就是年龄太大,她看王飞的小身板,还挺壮实的。
这也是米国人的特点,热切奔放,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地表露出来。
王飞不得不委婉地告诉玛丽娜:“在我心里,还是更加喜欢温柔贤惠的华夏姑娘。”
这句话让一群老兵们很高兴,不辣、蛇屁股有事没事就跑到指挥部找王飞商量“备战方略”。
休整,修理装备,看演出,撩美女,这是川军团目前最常干的事情。
为了奖励华夏战士的英勇善战,史迪威还专门派人在雷多大搞养猪事业,以便保证密支那的部队可以得到新鲜的肉食供应。
克虏伯一直惦记着王飞曾经答应他的五十三个卤猪蹄,王飞也不能食言,苦笑不得弄够了数。
衣食住行,相对于艰苦的国内,此时的密支那军营就是天堂。
1944年10月,史迪威将军也要走了,驻印军所有的士兵们都为他敬礼送行。
送行晚宴上,史迪威跟每一个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各位师长、团长碰杯喝酒告别。
最后,史迪威找到王飞,并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
“将军,您好。”王飞和史迪威碰了一杯。
“其实我非常讨厌这样的晚会,有些人根本是虚情假意地前来送别。”
王飞深有同感,说道:“有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在我们华夏,如果不来的话,会给人留下不善交际的印象,于是,这样的应酬在所难免了。”
“嗯。”史迪威点了点头,“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当然,非常满意。”战车连就是史迪威临走之前送给王飞的礼物。
“我对你重编的川军团很感兴趣,尤其是你的特战连,现在日本和我们米国都有这样的特殊部队,你的特战连好像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是的,将军。我觉得以后的战争会是多样化的,立体化的。”
接下来,王飞又跟他分享了未来战争的趋势,以及海陆空三维一体的立体战争模式。
“海军、空军、陆军,三军缺一不可。”
这种先进的理念让史迪威十分感兴趣,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真的与众不同,你的想法很超前。”史迪威赞叹不已。“但是,以你们华夏的现状,想要组建一支这样的军队,恐怕很难。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明白。”王飞点了点头,史迪威能如此了解,是因为史迪威亲自接管了远征军的后勤,把装备、粮食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中,不再经过层层吸血的果军将领之手。
史迪威与他轻轻碰了一杯,说道:“我知道,华夏果军不缺英勇善战的士兵,也不缺少像你这样有眼光的青年军官,但缺少一个真正的统帅。我这样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重,贪腐、疏忽、讲私情、浪费士兵的生命、混乱的经济、重税、空言而无实际操作、囤积物资、黑市交易,甚至与敌人进行贸易。”
王飞陪着喝了一口酒,说道:“将军一语中的,总结的很精辟。您这样说,让我想起来,有一次上峰发给我们川军团的军备物资,全是一堆破烂,里面居然还有一台缝纫机滥竽充数,你说可笑不可笑?”
史迪威看起来有些醉了:“我也记得有一次,修一个飞机场的厕所,他们就要了我一万美金!还有,援助的物资到达华夏后,很快就会流入黑市,不久之后,你们溃败,我忽然发现日军手中拿的都是米国的装备,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越说越来气,把半瓶威士忌一口气喝完:“我一直搞不懂你们华夏人的思维,他们很多人都是小偷,有时候比小偷更可恶,他们从援助的物资中偷走一部分,然后变成自己的钱投资在巴西圣保罗,或者是纽约房产。那些物资可是要分给下层士兵们打仗用的,他们拿走,良心不会感觉到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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