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人听了王飞提出来的里应外合的进攻方案,询问道:“情报可靠吗?那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王飞心底也没有多大把握:“那个人是个翻译官,这种人一般都会墙头草,现在我军势如破竹,胜利在望,他们审时度势,自然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
贾幼慧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要谨慎一点。我们不能不信他,但也不能全信。”
孙立人道:“昂山一直想要独立,为了摆脱婴国人的控制,投靠了日本人,结果却是引狼入室。现在日军快完蛋了,他们又想着再次投靠婴国。不过婴国的所作所为,让他们也不敢完全相信,所以就来投靠我们。”
王飞点了点头:“是的,你们说得都对。天下之事,皆为利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昂山的部队刚开始对我们有敌意,是因为我们和婴军是盟友,现在局势已编,他们的态度随之改变也就正常了。”
唐守治说道:“以我看,这个人可以信任,里应外合的方案不妨一试。”
李鸿提出建议道:“为了能够顺利地进入地道,我方可以用猛烈的进攻吸引敌人的目光。”
孙立人沉思片刻,同意道:“嗯……这个方案可行。不过要通过武薇跟城区内昂山的潜伏人员取得联系,如此看来,这个任务恐怕又要落到川军团的头上了。”
王飞立即表态:“军座,川军团就是喜欢打这种硬仗!保证完成这次的任务!”
孙立人欣慰地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后勤部门会全力配合你们。另外,川军团上一次损失比较大,等拿下新维之后,我给你们川军团重新招募新兵。”
“是!谢谢军座!”王飞敬了一礼,退了下去。
……
夜幕降临。
宫本在指挥部守着电话,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向他汇报前线的战况,而且几个方向都在向他告急,请求他派出援兵增援。
今天晚上新一军像是磕了药一般,在后半夜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宫本猜测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春山勇的部队在城南方向发动了一次成功的反扑,惹怒了这些华夏军人。
他不由得有点后悔了,觉得不该冲动,把刚刚得到休整的春山勇的部队,这么快投入战场,并且组织了一次夜袭行动。
要是早知道会捅了马蜂窝的话,他宁可打散春山勇的部队,把那些老兵油子们加强到各个方向。
现在倒好,东西北三个方向还不够,根据侦查,敌人又派出一支精锐,通过迂回到南面也向着城区发动了进攻。
而在城西方向,现在本来他派的兵力就不多,很快城边上的阵地就被敌人突破,大有一举攻入城中的架势。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让春山勇派出了一支五十余人的小队,增援到了城西方向,这才堪堪顶住了敌人的猛烈攻势。
即便如此,压力还是很大,尤其是敌方的炮兵,一打一个准,让日军士兵们伤亡不少,需要再增派一些支援,可他手头上实在没兵力了。
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把小田的装甲中队派往贵街增援,如果他没有听从辻政信的命令,而是把这支装甲部队留在新维,那么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依靠着这些装甲车和坦克,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守住新维,最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挨打。
当初他对贵街的防御作战计划也是心存意见。
他认为贵街的地势开阔,并不利于防守,唯一可以作为防线的应该是北面的山区,应该重点布防,一旦山区丢失,就应该立即放弃贵街,收缩兵力回到新维重新固防。
可是他言语轻微,他的建议根本不予采纳。
辻政信一意孤行,将主要兵力投放到了贵街,并且把小田的装甲支队派往贵街增援,搞了一个拔刺计划。
结果,川军团这根毒刺没有拔掉,反而被扎了一身血。贵街没能守住,装甲中队还被半路截杀,几乎全军覆没。
这种结果间接导致了新维这边的兵力极其空虚。田中新一临走的时候,将原来的新维守军为基础,重组了一个接近两千人的联队。
之后在小山一战,又损失了将近六百人,满打满算,剩余一千四百人。
加上春山勇的三百人,一共一千七百人。
面对着火力凶悍、人数已经超过十倍的新一军,他感到一阵无力。
他在心里已经把辻政信骂了很多遍。
不仅是他自己,在很多日本军官的眼中,都非常讨厌辻政信这个人。
辻政信是一个标准的战争狂热者,不但不把敌人的生命放在眼里,同时也不把他们这些底层的日军官兵放在眼里。
在辻政信的观念中,日军士兵仿佛就是纸面上的一些数字,全都是他可以用来当成炮灰使用的。
如果士兵们战死的有价值也还行,可像小田一样送人头的计划难道就能挽回缅北的败局吗?
日军士兵们可能不清楚眼下整体的战略布局,但是宫本作为一个中高级的军官,却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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