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官宁召回旧部后,叶初雪这两个月内,去见向苼次数不超过五指之数。
九人一直当她是在划清界限,立场分明地站在上官宁这边。
没想到刚出外围地带,叶初雪就做出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举动。
“莫非,她在军营时的种种作为,都是装的?!”
“不可能!叶初雪性情耿直,哪里擅长这般弯弯绕绕,我看是被月胜强行提过去的。”
“也有可能是上官大人提前嘱咐过。”
“不可能!若真有提前嘱咐,上官大人怎么不跟我们说?”
“废话少说!我们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
“哼,我看不去为妙。”
九人意见相左,最终不欢而散。
向苼坐在仙舟主帐中,陆陆续续等来三人。
看到三人,向苼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眯眼笑得和善:“本统领还当你们一个都不会过来呢,坐吧。”
过来的三人见向苼态度如此软和,心中一时间皆有些后悔。
不过来都来了,她们只能依言坐下,这才看到桌上摆着一炷燃香。
站在向苼身侧的叶初雪适时开口:“到底是第一次会面,统领大人宽容,特地留出一炷香的时间,给你们犹豫。
燃香还有一半未完,且再等等。之后再谈要事。”
三人闻言相视一眼,俱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
她们惊讶的倒不是叶初雪说的话,而是叶初雪的站位。
那个位置,一般可都是随侍站的。叶初雪在统领大人面前,居然将姿态摆的这般低?她到底……
三人思绪微乱,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半炷香的时间倏忽而过,主帐中再无人来。
向苼指节在桌面轻轻敲击两下,忽地抬袖扫灭了香线最后一点火星,面上笑意更深了一分,“剩下六位千夫长的架子真大呢,看来本统领要亲自去请了。”
此话音刚落,向苼脚下剑光一闪,直接消失在帐中。
这是要动手了?!
桌边的三人心头一惊,立刻就要起身追过去,却被叶初雪闪身拦住,冷声斥道:
“统领召见,你们礼数不足也就罢了,还想出去看热闹,成何体统?真当军中规矩是摆设?!”
此话一出,其中一名唤作“柳双”千夫长顿时面露不忿,“叶初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在营中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
叶初雪走到主位左首的位置坐下,漠声反问。
柳双语塞,旋即气恼不已。
她们又不是鲁莽冲动的新兵,自然知道要谨言慎行。“划清界限”之类的词,只能放在私底下谈论,是万万不能拿到明面上的。
叶初雪分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故作不懂,真是气人!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与另外两人还是跟着坐了下来,没有再追出去。
没过多久,帐外传来一阵破空声。
柳双转头一看,便看到另外六名千夫长如同下饺子一般,被人从外面丢进来,俱都是鼻青脸肿,动弹不得。
向苼最后一个走进来,毫发无伤,淡淡一笑:“人都到齐了,议正事吧。”
看着她脸上仍然和善的笑容,柳双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齐齐敬畏地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向苼的脸。
向苼将三人的反应看在眼中,眼中笑意深了一分,回到主位坐下,缓缓开口:
“第一件事,便是今日你等议会迟到之错。你们都是军中老人,该知战场战机瞬息万变,须得令行禁止,方可拧成一股绳,尽最大可能赢下战役!
可你们六个,却连本座召见都不愿来,怎么?想带着麾下擅自行动,触犯军规?”
向苼笑眯眯地扫过桌下或躺或跪的六人,“想死?本统领可以直接成全你们,倒也不必带着麾下一起倒霉。”
此话一出,地上的六人立刻奋力挣扎起来,可惜不管是修为还是喉咙,都被向苼封住。
柳双看她们一个个脸色憋得通红,嘴里一个字都嘣不住来,心中哪里还有什么后悔的心思,只剩下浓浓的庆幸。
庆幸自己小心翼翼,又走对了一步棋。
之前上官宁将她们召回来担任千夫长,月胜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麾下众人都说,月营能有如今的盛景,都是月胜的功劳,她自然是不信。
今日肯来这里,只是本能地想要恪守军规。
现在很显然,是她看走眼了。
就统领大人生擒六金仙的手段,收拾她们还不是跟玩一样?
就这样,上官大人还想靠他们压住统领大人?简直笑话!
上官大人莫非不知道统领大人的真实实力?
柳双心中闪过种种心思,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主动起身道:
“大人所言极是,属下久未回营,心思懈怠。今日得大人教训,方才清醒,日后入战场,定唯统领大人是尊。”
另外坐着的两人,也立马跟着柳双表态,言语大差不差。
这三人显然是以柳双为首,准备报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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