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哗!”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半跪在江寒身边的罗炳云便消失不见了,江寒回头摸起茶杯,竟发现茶杯上再次倒满了热茶,江寒不由得呵呵轻笑自语:“这罗炳云,还真有意思。”
......
傍晚,京城大门外,杨义成带着一众人马正站立在内门,正迎接着刚刚进京的凉州总督府人马。
柳青孑身子粗壮,是一个北方的粗糙虬髯大汉,他骑着一匹品相红毛战马,身旁跟随着二十来号近身护卫,此刻看着迎接自己的京兆尹府等人,有些自满的哈哈大笑。而一旁的杨义成则是跟他进行了十分客套和虚伪的寒暄过后,便带领着下属与凉州总督府人群一起进入了京城的盛阳酒楼。
“今日真是十分感谢杨大人的款待呐,柳某受之有愧。”饭桌之上,柳青孑倒也没有摆谱,很是客套的端起酒杯,争先着先给杨义成敬了一杯烈酒,直接一饮而尽,倒显得十分痛快,作风颇有几分军旅之人的豪迈。
杨义成也是满脸堆笑,端起酒杯,神情热烈地奉承道:“谁不知道柳大人刻苦经营凉州,立下汗马功劳啊。若不是有柳大人坐镇,凉州的匪患与江湖宗门势力怎么可能这么快的解决。柳大人就莫要自谦了。这杯酒,应当是我敬您才对!”
杨义成不愧是老官吏,奉承人来也是切中要点,像柳青孑这样武夫出身的人你总不能夸他的文采与才学,所以倒只能夸他那一身蛮力了。很显然柳青孑也是十分受用的,洋洋自得的跟着杨义成等京中官员再次推杯换盏......
就在这两边高级官员互相推杯的饭局之下,凉州总督府和京兆尹府手底下的两帮官员也纷纷围坐成两桌,互相虚与委蛇的客套攀谈着。
“听说这一次柳总督是进京办事,柳大人贵为二品大员,不知还有什么能够难住他的?”一位京兆尹府的官员几杯小酒下肚之后,见桌上气氛都比较火热,便开始聊起了正题。穿着蓝色官衣的一位凉州官员笑了笑,看向问话的中年男子,无奈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啊,柳大人虽然贵为凉州总督,但因为凉州的匪患和江湖宗门势力盘根错节,时常爆发大小规模的战事。战事一起,我们便有将士牺牲,一有牺牲,我们便要补充兵源。这些可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啊,没有朝中支持,我们也会举步维艰。更不要说,战事一起,我们需要多少银两开展?这都是需要朝廷拨款的。柳大人这次进京,是想要向圣上禀明我们地方的苦楚困境。同样希望在户部财政给我们凉州开一个口子。”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着官身的,听着凉州官员的一阵无奈抱怨,自然能够体会其中艰辛,那刚刚问话的李大人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有些踌躇地说道:“梁兄,这件事,我倒有点拙见......”
那刚刚说话的梁大人闻言,双眼猛地一亮,拱手行礼道:“请李兄教我。”
“你这是作甚。”李大人一阵惶然,扶住了想要行大礼的梁大人,面色纠结道:“梁兄你们这些地方官员有所不知,咱们在这京城为官处事和地方是大有不同的。就好比这申请钱粮的事,很多时候上报朝廷了,尽管皇上批下了。但朝堂之上满是反对之声,就连皇上,也会迫于要臣的劝谏改去圣旨。你们地方官员不明白,只觉天威浩荡,圣旨不可轻改。可像我这样在京城呆了大半辈子的小小京官,可是心里清楚的很。”
李大人这话倒是让这位梁大人也有些苦恼,他面色沉静道:“那依李兄之见,该如何?”
“得到户部大员的支持,上奏朝廷,批复下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李大人很直接的点出了问题所在。
梁大人听罢后无奈地苦笑道:“李兄呐,这户部大员又岂是我们说能见就能见?说攀就能攀的?”李大人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朝梁大人附耳道:“梁兄若信得过在下。我这也不是没有门路。京城南街的盛平院口对面,就是当今户部尚书庞勇庞大人的府邸。听闻庞大人的第六房婆姨戚夫人便是凉州人士,颇喜凉州出手的流萤钗。”梁大人闻言双眸一亮,有些激动道:“可这贸然前去......不会不妥?”
“今日柳大人进京也不是什么秘事了。梁兄不妨宴后与柳大人禀明事情详情。让柳大人借探老乡之名拜访,岂不是名正言顺?”
“李兄此计甚妙,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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