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院天字号监牢。
断了一臂的旧太子盛英才被单独关在独立的监牢狱房之中,失去修为断去一臂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昔桀骜的神态。现今成为阶下囚的他尽显落寞。
最莫过于讽刺的是,这间牢房竟然是昔日大皇子入狱时的同一间。这大哥二哥同住一间牢房,下场一般无二,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奇事了。甚至在牢房沾满血迹污痕的墙面细细观察,兴许还能够找到昔日大皇子曾在此流过的血渍。只不过现在的盛英才根本无暇顾忌这些,他躺在铺满杂草的杂草地面,浑身脏污不堪,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那张昔日俊俏的脸庞变得毫无血色。
“看来二皇子在此过得并不好。”一道声音从牢房外传来,盛英才听到这声音眼眸一震,迅速直起了身子,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牢房外走来的人影。
来人并非别人,正是盛英才恨之入骨的江寒。想必是打了招呼,江寒一来,整个天字号监牢都变得格外安静,守门巡视的不少官兵衙役都离开了。偌大的天字号监牢最里头的狱房,只有盛英才与江寒二人。
“江寒!”见到满脸堆笑的江寒,盛英才恨得咬了咬牙,“你现在来这,是还想再嘲讽嘲讽我吗?”
“倒也不是,想要跟你聊聊天。”江寒一边说着一边从过道处抽起一块板凳坐了下去。两人就这么一人在牢内一人在牢外,互相对视交谈着。“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盛英才目光阴郁,那狠辣的眼神对着江寒恨不得生啖其肉。江寒笑了笑,不急不恼,做足了姿态,半响之后才问道:“前年你若不对我下杀手,我也不会将矛头指向你。”
听到江寒提起往事,盛英才面色一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江寒,本就被皇室所不喜。更何况.......”
他未说完,江寒便张口打断:“更何况,那个时候秋雪莹还爱慕于我。对吗?”
盛英才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是,没错。”
“你们皇家不喜我是何道理?”江寒说这话时目光渐寒,冷笑道:“我为盛天国相,莫说功过千秋,但也为盛天社稷做出过诸多贡献!视若君父者对我心生猜忌,恨不得斩杀。彼时当朝储君又心藏暗箭欲下杀手。要说谁亏欠于谁,我江寒与皇室可以说是两不相欠。但你和你那老子屡次对我动歪心思,就说不过去了,你们欠我一个公道,欠我一条命!”
“你说够了吗?”盛英才目光微沉,有些恼怒的呵斥道:“我现在沦为阶下囚,已经足够让你满意了!你有那能耐为何不找盛天明那老狐狸?依我之见,你对那老家伙,也是充满忌惮不敢下手吧?”说到这时,盛英才竟然笑出了声,他目光阴毒地紧盯着江寒,道:“早有戾剑藏于我身边,你是早就谋划好要对我动手了!可盛天明呢?只怕你对他无可奈何吧?”
江寒闻言也笑出了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捂住了肚子,“让他一个个儿子对他下手,这不就是最好的报复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盛英才闻言一怔,随后面露恍然大悟地震惊之色,他死死地盯着江寒,支支吾吾的出声:“盛英豪和盛浩文.......都是你背后撺掇的?”
“莫要说的这么难听。哪有什么撺掇不撺掇的。我只是给三皇子指了条路而已,他要弑父,我又怎能拦住?至于大皇子,那可真是可怜的紧,随手扔出的一个羔羊罢了。唉,过分习武总是少了几分城府。落得那个下场倒也在所难免......”江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映在盛英才的眼中如同恶魔。
听到江寒将心中真话和盘托出,盛英才莫来由地感到一阵胆寒,他望着面色温润的江寒,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青年,脸皮忍不住震颤起来,“你可真是个恶鬼。”盛英才骂了一句之后冷静了稍许,冷冷的道:“若不是你在我身边藏了一个戾剑,又钳制住了和亲王秋尚全。当日晚朝的结果,仍未可知。”听他这话隐隐有些不服,江寒闻言倒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至今未把这些事情看明白。我以前还真是高看你了......”
“什么意思?”见江寒那眸子里满是轻蔑的不屑,盛英才有些恍惚起来,激动的喊道:“江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寒慢慢站起身,身影一闪,竟然直接穿过了牢门的栅栏,化作一道光影走进了狱房之中........“你.......”盛英才被眼前一幕彻底震吓住了,指着江寒支吾:“你.....你能够修炼?”
“若我告知天下自己文武双全。你皇家只怕第一个就要对我动杀念吧......”江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拍了拍盛英才的肩膀,冷笑道:“现在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戾剑,和亲王亲至。我若要收拾你,也不算难事。你不过一个修血魔功的宵小,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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