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道,“听说啊,这宫里世家出身的女郎不多,也不怎么受宠,皆因当初陛下盛宠孙氏,那些人家打探过孙氏的美貌后,不肯把女儿送进宫来受委屈,不然这宫里怎么到现在才进了一位高婕妤呢?左昭仪之所以不受宠,是因为她生的不美,可高家有几位女郎闻说是极美貌的啊!既然陛下不肯要左昭仪,为何太后不索性叫高家女郎得了这皇后之位?”
苏孜纭哼了一声,道:“你也就能打听这些消息,至于曲幼菽,你不知道,本宫可是听阿娘提过的,她是先帝临终前所提之人,务必要威烈伯的这个*为后,否则区区一个孙氏,姨母还能为她阻了高家出皇后的道路?”
雪隐“啊”了一声,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但她很快就道,“即使如此,但听说当时曲家为了孙氏的缘故也是不想叫左昭仪进宫了,是太后一再的要求,曲家才屈服,将左昭仪送进了宫,陛下这几年到她宫里过夜,都不知道有没有两三次——右娥英说太后若是当真把左昭仪当作了自己人一样疼爱,怎么肯叫她进这个宫?”
“那是为了表兄。”苏孜纭不笨,冷笑着道,“表兄少年践祚,先帝大行之际怎能不担心呢?当然要给他挑选一个出身足够高贵的皇后,也好稳定朝局!”
雪隐含笑:“着呀,可见太后当初对左昭仪好也不过是为了陛下罢了,哪里能有什么真心呢?”
“本宫也知道姨母疼本宫。”苏孜纭傲然道,“太后是本宫的嫡亲姨母,怎么能不疼爱本宫呢?但本宫如今想的是该如何对待曲幼菽!”
“太后的心意已经这样明白了,威烈伯在前朝也开始为难起了武英郡公。”雪隐笑着道,“右娥英只要给太后一个借口,不必右娥英出手,太后自然就会对付曲家的……毕竟,高家被曲家处处压一头都这么多年了,妾身说句诛心的话,武英郡公如今虽然爵位在威烈伯之上,但,才放弃了那三十万营州军,不免势弱啊!这世上,人总是习惯于帮着势弱的那一方呢!”
苏孜纭皱起了眉:“你要本宫去扮可怜么?”
“哎呀!”雪隐掩嘴轻轻笑道,“右娥英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说可怜二字呢?只不过右娥英生性纯孝,不忍武英郡公因自己在后宫被人妒忌而遭受弹劾,这才……为了武英郡公,右娥英只能去求一求人人都道贤德大度的左昭仪,莫要为难自己的父亲了呀!”
苏孜纭一怔,随即抿起嘴,笑了一笑,道:“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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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走进门来,牧碧微正含笑看着西平公主拿着从前那只小的布老虎引着姬恊好奇张望,见她似有话要说,忙叮嘱樊氏、邓氏:“看好了两位殿下。”
又对西平柔声道,“母妃去有些事,玉桐先陪弟弟玩会啊!”
西平点头,笑着道:“母妃放心,母妃不回来,儿臣不走开,不许她们怠慢了三弟弟!”
“玉桐好乖。”牧碧微摸摸她的头,又吩咐蝶儿、歌青、歌天等人,“好生伺候着!”
出了门,和阿善到了僻静处,阿善简短道:“右娥英到华罗殿去了。”
“咦,她去做什么?”牧碧微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到苏氏,就笑了,“莫不是为着先前左昭仪怠慢了她的生辰,这么几天过去了,想想还是忍不下去,跑去华罗殿里讨个说法?”
阿善脸色有点古怪,道:“却不是……”
她顿了一顿才道,“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得了指点还是自己忽然想开了,据说她是穿戴素净,摘了簪子,散着发跪在华罗殿前,求左昭仪莫要为她在那日生辰上的不满为难武英郡公呢!听葛诺说,她把话说得怪可怜的,什么武英郡公年岁已长,什么已离营州故土,什么背井离乡,还道望左昭仪念着从前与武英郡夫人往来的一些情份上,给苏家一条生路走……昭阳宫那里聚集了许多宫人远远看着,左昭仪亲自出来扶,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将右娥英推倒,后来左昭仪自己也摔着了!”
“左昭仪去扶,苏氏哪里能不趁机坐实了她貌慈实毒的名声?”牧碧微哼了一声道,“左昭仪不想担当因后宫之争便迁怒武英郡公、还将前往华罗殿请罪的右娥英推倒的罪名,当然也只能和她一起摔伤了。”
她问,“陛下呢?”
“据说,陛下当时正召幸着穆世妇,知道消息后打算赶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跑去了善岚殿!”
“步氏啊……”牧碧微若有所思,忽然变色道,“陛下虽然不太在乎左昭仪,对苏氏却极上心的,何况苏氏还摔着了……居然还是去了步氏那里——莫非她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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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你看,开始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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