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后,牧碧微免了两人的礼,请她们坐了,这边以西平公主为首,一干晚辈却是规规矩矩的行起了礼——两人少不得推辞了一番,西平公主笑眯眯的道:“叶母妃和云母妃可不能辞,母妃方才说了,今儿个虽然是三弟弟的生辰,不是咱们的生辰,但三弟弟有的好处咱们也有份呢!”
她刚才和新泰公主在池塘上面又追又跑,进了殿来,脸色越发红扑扑的,看着招人喜欢极了,旁边新泰也帮腔道:“叶母妃和云母妃今儿过来定然是要给三弟弟好东西的,咱们可别是只能看看罢?”
牧碧微笑骂道:“璎珞你也被玉桐带坏了,一个个的没规矩!仔细把你们叶母妃和云母妃吓着,下回再也不来了!”
就着这个话头,云盏月忙道:“能给殿下们淘点好玩的小东西,是妾等的福气!妾身这回还真是带了些小东西来给殿下、并小郎小娘玩耍呢!就怕东西不好,入不了眼!”
连牧嵘和头次进宫来的牧鸢娘都考虑到了,显然云盏月是做足了功课过来的。
牧碧微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推辞,叫西平带头收了东西,便让挽裳带他们下去喝姜汤驱寒。
西平等人都乖巧的应了,只是到了姬恊却出了问题——他死死的抓着牧碧微的袖子,任凭成娘子怎么哄也不肯撒手,包括牧碧微在内,也没人敢用力掰开他的手,姬恊如今也能说上几个字了,咿呀着表达自己不想离开生母的意思,牧碧微无奈,只得摇着头道:“念着今儿是你生辰,就饶你这一回罢!”
众人都晓得她向来疼爱孩子,皆是一笑,西平和新泰因为听牧碧微说是为了今儿是姬恊生辰才特意准他留在自己身边,心里倒也没什么芥蒂,新泰机灵道:“那给三弟弟的姜汤一会送这里来。”
姜汤拿来,姬恊却是死活不肯喝,叶寒夕上前帮着哄了他半晌,才勉强喝了几口,沈太君看见了,就道:“小孩子多半不喜欢姜的,不如一会多烧些姜汤给他沐浴。”
这话提醒了牧碧微,立刻吩咐下去,又对叶寒夕和云盏月解释道:“如今他才满了周岁,倒是越发的不听话了,没得招人心烦!方才本宫才不想抱他出去吹风,哪里晓得玉桐和璎珞到本宫跟前请了安,祝了他生辰,要到外头去玩雪玩冰,本宫答应了,他看着两个姐姐跑出去,自己留在殿里,立刻就大哭起来……今儿好歹是他生辰,本宫也只能依一依他了。”
叶寒夕心直口快,就道:“小孩子总是不听话的,我大伯家的小侄儿也是不是哭就是闹,有时候哄也哄不住,有一回,我看旁边没人,索性打了他一顿,倒是乖了!”
云盏月赶紧圆场道:“三皇子如今年纪小,但已经很有主意了,追着公主们出去玩,这是三皇子友爱手足呢!娘娘如今说着怨,叫妾身来说,三皇子长大也是很快的,恐怕明年这个时候就极懂事,到时候娘娘怕是心疼不过来呢!”
一边说一边掐着叶寒夕——牧碧微进宫这些年才这么一个亲生子,就看她对西平公主和新泰公主都是疼爱温柔的,这亲生子怎么还舍得打?
只是叶寒夕素来立场坚定,她又是人人知道的直脾气,牧碧微自不会与她计较,只就着云盏月的话嗔她:“你也晓得你打的是侄子?”
殿里人一起都笑了起来。
因为沈老太君在,叶寒夕和云盏月少不得也要问候几句沈老太君,寒暄几句,叶寒夕又问道:“这一回何夫人没进宫吗?”
“孙妇去了左昭仪那里。”沈老太君有些迟疑的道。
牧碧微倒是神色如常:“先前过继给何海的何衍,左昭仪一直都没有看过,如今就趁着机会见一见。”
牧碧微和何氏之间的恩怨,并两家的关系实在是复杂,叶寒夕固然没什么心眼也本能的觉得不要多说的好,就转说起了闲话:“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牧姐姐的侄女,那叫鸢娘的小娘长的好像牧姐姐!”
提起牧鸢娘,牧碧微也不禁嫣然一笑,正如叶寒夕所言,小何氏与牧碧川的这个女郎长的肖似姑母牧碧微,牧鸢娘如今是三岁,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模样,极易惹人怜爱,人对于生得像自己的晚辈总是免不了格外偏爱一点,牧碧微也不例外,这牧鸢娘虽然不大爱说话,又是头一次和姑母见面,牧碧微对她却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如今听叶寒夕说起她来,就笑着道:“本宫倒觉得她比本宫幼时娴静,听祖母说,本宫幼时是极顽劣的。”
沈老太君轻嗔道:“不过是活泼些,叫我说小孩子家爱笑爱闹也是件好事。”
这样说了会儿晚辈,话题很自然的转到了姬恊身上,接着又转到了宫中几位皇子身上,云盏月轻笑着道:“三皇子的生辰,妾身前几日倒听说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据说任太医诊断大皇子的腿……怕是再也好不了了呢……”
她嘴上说这是个不太好的消息,却还是立刻说了出来,分明就是在说是个好消息,不过姬恢左右不是牧碧微生的,也不是牧碧微抚养,牧碧微虽然不至于成日里盼望着他不好,但知道他真的不好了——这个结果也是早有预料——也实在没什么伤心的,就轻描淡写的道:“本宫也听说了,可怜见儿的!当初小何世妇也是挣了命才生下来他和长康公主,不想偏就伤了腿……只是天花这等恶疾,两位皇子能够保全性命已经是太后和陛下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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