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微怔,继而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们被发现了呢……”
“不是。”斗笠男沉思片刻,又补充一句:“他现在正被城中士兵追赶……”
闻言,白衣人神色微凛,皱眉道:“这些年来,城中士兵从来不会追查这些说书人,难道是那老先生散布谣言的问题?”
斗笠男微眯着眼睛,低声道:“看装束,应该是赤王府的人。”
“什么!赤王府!”白衣人震惊万分,脱口道:“赤王怎敢如此大胆!”
斗笠男手指一敲,白衣人愣了愣,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凝重:“七弟从小就是如此,只因六弟十三弟太过耀眼就频繁针对,可父皇还一直处于一种默许的状态。”
“这样下去,那根未被点燃的导火线迟早会爆发,六弟这人我十分清楚,他不屑争斗,可一旦改变了想法,想争夺第一的位置,那第一就一定是他的。”
斗笠男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崇儿,收起你那优柔寡断的心,你若要争为师定会全力助你,争夺帝位者,当摒弃一切感情,当只剩下野心和权欲之时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帝王,这点,你不如赤王。”
萧崇摸了摸眼间的白布,苦笑一声:“我始终觉得仁义行天下,大爱济苍生方是帝王本质,可惜,父皇却总觉得我太过妇人之仁……”
听到这话,白衣人顿了一瞬,旋即叹息道:“崇儿,你已经走偏了。”
“师傅……”
“徒儿亦有自己的道。”萧崇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当年在稷下学宫时,六弟七弟亦有属于自己的道。”
萧羽摊开手,一旁的小书童连忙递上来一本陈旧的书,萧羽不断翻阅书籍,好像能看见一般,纸张哗哗发出哗哗的声响。
直到翻到那一页才停下来,对着一旁的小书童道:“念!”
小书童凑近一瞧,缓缓开口:“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萧崇淡淡一笑,合上书本,朗声道: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唯有兼具仁义美德,方能安世间之太平。
天牢外,望着昏暗潮湿的地牢,明德帝矗立良久。
脑海中突然想起国师说过的话:“陛下,白能安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临走前,齐天尘拉住了他,神色凝重的道:“陛下,臣还有一言。”
明德帝愣了愣,转过身来笑道:“国师,你这可算是违反自己的规矩了。”
齐天尘摇了摇头,“陛下,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关乎北离国运。”
说完,齐天尘使了使眼色,阁中人点头,随即陆续离开。
明德帝挥退身边之人,目光落在齐天尘身上:“国师请讲。”
齐天尘紧盯明德帝,缓缓开口:“陛下当紧记!
“麟有难,龙怒之,卫必反,琅琊现。
“麟去,则国乱,麒在,则天难。”
“世间万物皆一念之间,这一念或其体内之根源,既是未知,亦是国殇!”
明德帝脸色微变,惊愕的望向齐天尘,“国师此话何意?”
“陛下,你若真为君主,应当懂得如何取舍。”齐天尘轻叹一声:“这便是臣最后所言,一切如当年一般,逆天者不容天道所容。”
齐天尘说完,嘴角溢出鲜血,额角青筋狰狞扭曲,似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般。
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轰隆作响,在明德帝心底掀起滔天骇浪。
明德帝脸色惨变,身形更是踉跄后退数步。
“国师可有办法让麟活过来?”明德帝双眸泛红,急切问道。
齐天尘摇了摇头,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陛下别再问了,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忘川彼岸的彼岸花……”
“红红的,鲜艳的,白骨的……”
“咦?怎么有一个戴着冠冕的怪人朝我雀跃的招手?”
明德帝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随即鞠了一礼朝外退去。
回到现实,明德帝犹豫片刻,还是下了天牢。
天牢外的守卫发现明德帝到来,急忙呼来负责管理天牢的将领。
明德帝挥了挥手,捂住眼睛叫他们退去。
就在这时,天牢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声:“守卫守卫!啊!十三弟别打了!”
明德帝眉头皱起,喃喃道:“羽儿?他来这里做什么?”
想着,大步朝里走去,那些守卫见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其中一名守卫犹豫不决:“将军,这……”
那将领瞪了他一眼:“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说着,吹了吹口哨便朝外走去。
地牢深处,一袭青衫的萧自在挣脱锁链,骑在萧羽身上,雨点般的拳头朝对方身上招呼去。”
转眼间,萧羽的脸就胖了一圈,鼻青脸肿的,估计易文君在这都认不出他来。
“凉西皮的!给我母后下药,居然还敢跑来这嘲讽我?给你脸了!我不先收点利息,都对不起我出生在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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