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逍遥天境?”
听到叶若依的回答,雷无桀惊呼出声:“这怕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吧?”
叶若依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是的,那少年被带回来时,由于天赋过人,所以被清风道人寄予厚望,虽然入门只有短短三年,却超过了清风道人座下六十九名弟子,修为造诣仅在国师之下,可那时国师已经修道足足十六年之久,而那少年那时仅有九岁。”
“九岁入逍遥,放眼天下,这已经不能用天赋过人来形容了,用妖孽形容更为恰当吧!”萧瑟不禁感慨。
华锦坐在藤椅上摇晃着双腿,听了几人的对话开口道:“自在也不差吧?自在十二岁入逍遥,十三岁生日那天更是击败了南决刀仙,如今更是冠绝榜的首甲,我相信日后他不会比那少年差。”
“没错!吾王必会凌驾于万万人之上,当是世间第一人!”一直未开口的枭忽然大喝一声,语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自豪感。
声音之大,将阁楼中的小动物直接吓跑了。
萧瑟瞥了眼枭后,收回了目光望向叶若依,继续道:“若依,你说这莫衣就是清风道人所收的最后一位弟子,确定吗?”
叶若依眉头紧皱,没有直接回答萧瑟的问题,而是将自己所知告诉几人。
“我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只是他和国师身上的气息有些相像,而且九岁入逍遥天境,放眼整个北离,没有一人能够到达此等境界,可国师却说,他那位小师弟不求任何,只求出海寻访仙缘,就连清风道人都无法改变他寻仙的心境,随他一同出海寻找仙缘。”
萧瑟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按时间来算,莫衣很可能就是他,年龄、时间、修为这些都可以证实。”
他突然皱起眉头,疑惑道:“若那少年就是莫衣,那么清风道人呢?”
叶若依轻叹一声,道:“国师说,当年清风道人离开时,已经有一百一十二岁,心里除了他那新收的小弟子外,尘世中早已没他关心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已经仙逝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莫衣口中所说的逆天改命,应该是救活他当年死去的妹妹,可尽管他修为通天,已经死去这么多年的人,尸骨早已化作黄土,如何救回?”萧瑟叹息一声。
打破常规,复活已死之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怪不得他要独自带走自在,世人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突然遇到个想法和自己一样的人,这该有多高兴,可他们二人都活在复活故人的梦里,这样是永远无法走出虚幻梦境的。”萧瑟喃喃自语。
“不可能!吾王不会说谎,遥到现在都肉身不朽,这该作何解释?”枭突然站起来,语气激动。
萧瑟摇了摇头,看向叶若依道:“若依,你认为呢?”
叶若依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生老病死,是天道,强行逆转生死,是鬼道。此乃仙家大忌,他二人皆是修道之人,不该不知这些才是。”
“一派胡言!”枭怒吼一声,怒视着叶若依,脸色难看至极。
一旁的司空千落不乐意了,她站起身与枭对峙:“人家说的是实话,你身为自在的手下,应该做的是劝自在不要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道之人最忌执念,若一直不肯放下,恐生心魔修为倒退。”
“哼!”枭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原位。
萧瑟见状,不禁叹了一声:“你们都别吵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那莫衣到底是何意思,是敌人还是朋友。”
“大师兄不是出去寻找线索了吗?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雷无桀说道。
华锦犹豫许久,皱眉道:“我觉得我们还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华锦看了众人一眼,道:“在我们前面开路的两名剑仙前辈呢?”
……
“你所说的复活之术,就是这鬼门阵?”
悬崖上方,望着莫衣布下的鬼门阵,萧自在不禁开口:“如此邪祟的阵法,天理可容?”
莫衣从崖壁上飞上来,笑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何须管他天道天理,只要能成全我们心中所想,万物皆可行!”
萧自在看着眼前的鬼门阵,神情变换不定。
这个时候,莫衣再次开口道:“启动此阵需要一个适合的容器,否则招来的灵魂无处可去,但那日我观你想要复活之人,肉身保留完好,体内死去尽数驱除,虽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只要阵法成功启动,你也可以救活她。”
“必须要献祭一条生命嘛……”萧自在喃喃。
莫衣冷声道:“不过区区一条生命罢了,哪里有亲人重要,试问是亲人重要还是陌生人重要?”
萧自在仰头望天,心中无比复杂:“可她也算我……半个亲人吧?”
“若是在意,那便动手吧,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打过我。”莫衣冷漠开口,顿了顿继续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帮你救活那位,只因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想法与我一致的人。”
萧自在笑了笑:“你挺自信,刚进岛时我没动真格,连武器都不在手上。”
莫衣微微颔首:“我也没动真格,如若不然,你此刻都无法站到这里。”
说话间,莫衣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周围的树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疯狂摇曳。
自妹妹在他怀里死去时,他就暗暗发誓,兄妹一定会有重逢之时,之后他遇到了人生的贵人,成就他仙缘的清风道人。
后来,他成为了黄龙山最有天赋的弟子,阅尽万千道法,却始终没有找到令人起死回生之术。
再后来,他在蓬莱岛上修炼成为绝世地仙,正当他沉寂在自己已脱离凡人之时,师父却在他眼前逝去而他无能为力,那时他才知道天道流转,自己不过是万千大道渺小的沙砾。
直到看到那绿衫女子,才领悟出重生之法最重要的一环。
为此,他绝不容出仙一点变故。
他虽不想杀了萧自在,可若对方挡在自己面前,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萧自在沉默了片刻后,抬头看着莫衣:“你想怎么做?”
莫衣微微一笑,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张开来。
正欲开口,却看到下方在岛上疾速奔跑的黑衣,他眼神一凝,淡漠道:
“不急,等我先处理掉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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