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离天启数十里郊外地一条官道上。
一袭白衣儒雅随和蒙眼男子站在土坑之上,静静地听着手下谋士的汇报。
“公……公子,已经确认身份了,确是怒剑仙前辈。”
白衣男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嘴唇颤抖地问道:“不可能,大师父乃北离五大剑仙之一,当年更是一人一剑喝退南诀数万大军,佑我北离,又怎会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小路!”
看着自家公子的模样,谋士不免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侍卫已经在一旁的灌木丛中捡到前辈的尸首,公子还请节哀。”
闻言,白衣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脚步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在谋士及时扶稳了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
“公子。”谋士低着头,分析道:“如今怒剑仙前辈已死,杀害前辈的势力想必不简单,眼下公子身边除了一座无双城外,只剩下瑾玉公公这一高手,门下虽有些江湖高手,可入的了台面的一位都没有。”
“公子,我们还需早作打算。”
闻言,白衣男子沉默良久。
他知道谋士说得对,可他却不甘。
他与大师父相依为命多年,大师父也护他多年,如今大师父突然遇难,这让他如何接受?
半晌后,白衣男子终于做出决定:“厚葬大师父,随后召集门下所有门客,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凶手给找出来,大师父为了我的事操心多年,我不能让他白死。”
“二皇子殿下!”谋士大惊失色。
“嗯?”白衣男子转过身,冷声道:“先生可还有高见?”
听着自家公子那冷漠的声音,谋士清楚,公子这是生气了。
只不过,为了公子的未来,他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如今夺嫡在即,正是陛下筛选下一任继承人之时,赤王虽因朝堂血洗事件元气大伤,可依旧是公子最大的劲敌。”
“现如今,永安王更是回归天启,这个时候分出人手去追寻刺杀怒剑仙前辈的真凶,于殿下不利,公子该将心思放到朝堂之上,切莫为此事乱了阵脚。”
白王紧抿着薄唇,沉吟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先生所言甚是。”
谋士长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话总算说服了公子。
谁料就在这时,白衣男子却再次开口道:“在先生看来,是那皇位重要还是大师父的仇更重要?”
谋士脸色微变,忙跪倒在地:“请王爷明鉴!”
白王摇摇头,随后将谋士扶起,幽幽地道:“先生,本王素来敬重你,也希望你能明白,在本王心中,大师父的仇远比皇位更加重要,若不将杀死大师父的凶手找出来,我心难安!”
夜凉似水,月朗星稀,天空上一轮皎洁的弯月洒落银辉。
“殿下,您真的想清楚了吗?”谋士抬起头,神情有些复杂。
这时候将重心放到查住真凶上,无异于选择与皇位失之交臂,殿下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才是,可为何……
“人活一世,为己为他人,随心而动随欲而行。”白王喃喃道,像是看透了红尘世俗般。
谋士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片刻,只能叹息着离开,下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只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极为清楚,查到真凶又如何?
能杀死怒剑仙这个江湖上最顶尖高手的人,其实力绝对远在怒剑仙之上,到时候殿下再与之为敌,恐怕就真的要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待谋士走远后,白王独自立于土坑之上,久久徘徊,脑中回忆起与大师兄第一次相识的场景。
六弟,会是你嘛……
深夜,雪落山庄。
一道倩影在门外踌躇着,她的手指停留在半空,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屋内,传来一道声音。
遥瞬间欢喜,立即推门而入,见到屋内那人后,温声道:“王,这么晚了,您还没入睡呢?”
“这么晚了,你不也还没睡吗?”萧若麟摇了摇头:“说吧,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遥朝门外看了看,随后关上门,走进屋内。
“吾王,我有一事不明白。”她轻蹙黛眉,目光疑惑地望向萧若麟。
屋内,烛火通明。
萧若麟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浅酌了口:“你说便是。”
“吾王,为何你要瞒着大家你从岛上回来的事,为什么要改名,又为何以麒麟王自称,遥总觉得你在用另一层身份办事,还不告诉我们。”
说着说着,遥的眼眶就湿润了起来:“吾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为何我总觉得你好像会离开我们。”
闻言,萧若麟放下茶杯,抬头望着女孩,认真道:“我并非有意隐藏身份。”
“可我总感觉你是在躲避着什么。”遥倔强地咬紧嘴唇,泪水顺着脸庞滑落:“麒麟卫是吾王坚强的后盾,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我们,独自承担的。”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母后看到我这副样子,她会伤心的。”萧若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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