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
圣师殿。
董孺子小脸木然,宛若泥塑木雕似的,端坐于圣师椅上。
完美的诠释了,何为傀儡。
董孺子年纪虽小,却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自己能意外的成为宫主,是因为纯仁等权臣看他年幼好欺负罢了。
故此,在继位成为宫主后,董孺子从来不会去作死。
但凡纯仁等人说什么,他无一不准奏。
也正是因为这样,短短数日,纯仁等人都对这位小宫主,感到非常满意。
“启奏宫主!”
“臣下弹劾纯忠殿主、纯义殿主……等人,有僭越之举。”
朝会才刚刚开启,一名隶属于纯仁势力的言官,突兀的跨步而出,朗声奏道。
这位言官,声音清朗,面容肃穆,抑扬顿挫。
董孺子见状,小脸上不由抹过一丝讶然的神色。
纯仁的人弹劾纯忠等人?
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十殿闹翻了不成?
无数念头在董孺子脑中快速闪过。
他的眼神中,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窃喜的神色。
权臣内讧,占便宜的当然是他这个傀儡宫主了。
虽说董孺子从来没想过,要去染指权柄。
但十殿这样的权臣,突然内讧,对于他这种傀儡宫主而言,自然是好事。
董孺子连忙掩饰中眼神中的窃喜。
他的目光,扫向了被弹劾的纯忠等人。
纯忠等人表情愕然,显然也没料到纯仁会突然发难。
惊愕之余,纯忠等人顿时恼怒起来。
好你个纯仁,我等还未出手,你却来个先下手为强?
真以为你有叶寻、顾云辞撑腰,在学宫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们其他殿可不是死人!
勃然大怒的纯忠等人,便欲示意自己的“小弟”反击。
然而,纯仁、纯孝压根就不给他们机会。
当言官启奏完毕后。
又一名隶属于纯孝殿的喷子站了出来。
“启奏宫主!”
“臣下弹劾纯忠殿主、纯义殿主……等人,草菅人命,疑有践踏圣师律之嫌疑!”
“还请宫主示意绣衣卫,详加调查!”
若说前一个喷子,弹劾纯忠等人有僭越之举,还只是开胃菜的话。
那么,这个喷子的弹劾,无疑是图穷匕见了。
草菅人命啥的,听着似乎性质和很严重。
但这年头,哪个权贵手头没几件命案的?
董戈秋在的时候,纵然极度仇视十大殿主,却也不会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成一回事。
然而,践踏圣师律,那扣的大帽子就严重了。
就算是权贵们,也扛不住!
毕竟,践踏圣师律,就相当于践踏圣师洞子!
这样的罪名,谁能承受得住?
真以为稷下学宫是外大陆啊。
果然,随着这名喷子的声音落下。
纯忠等人,已然按捺不住,跳了起来。
“胡扯!”
“血口喷人!”
“竖子安敢如此?”
“好胆!”
一个个殿主,脸色涨得通红,上蹿下跳,宛若猴子。
圣师殿内,瞬间乱了起来。
端坐于圣师椅上的董孺子,眼神中抹过一丝激动的神色。
要打起来了吗?
好耶!
……
朝会中,十大殿主相互攻讦,意味着这十个原本沆瀣一气的权贵,正式撕破脸。
在朝堂外。
镇抚司衙门。
杨诗紫扫视着悬挂在大门上方的匾额。
匾额中,上书着镇抚司衙门五个大字,银钩铁画,气度威严!
在她身后,项娇、薛莉、刘莲、黎姿四辅师脸色肃穆。
踏踏踏。
步伐声响起。
一道人影,从镇抚司衙门缓步而出。
杨诗紫的目光,从匾额上收回,落在此人身上。
下一刻,她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变。
“顾云辞!”
“你真证道帝师了!”
饶是杨诗紫昨日就已经从纯忠等人口中得知,顾云辞证道帝师的消息。
但此刻亲眼见到顾云辞的境界,依然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见过杨师!”看书溂
“杨师别来无恙否?”
顾云辞停住脚步,朝着杨诗紫拱了拱手。
虽说当年顾云辞在南疆学府求学时,还曾旁听过杨诗紫的公开课,两人勉强有那么一丝师生之谊。
但如今,顾云辞已然证道帝师。
双方自然不可能再以师生身份相处。
看着气度从容的顾云辞,杨诗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谁都知道像顾云辞这样的天才,证道帝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年南疆学府的一群师者,也曾推测过顾云辞会在什么时候证道帝师。
五十岁?
还是六十岁?
这样的年龄,已经是相当惊世骇俗了。
但谁想,顾云辞比他们这群师者想象的还要妖孽!
三十之龄,便已证道帝师!
要知道,在这个年龄段,杨诗紫、希宏释之流,还在名师阶段打转呢。
然而顾云辞却已经是帝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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