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向来说某,只知舞刀弄枪,乃匹夫之主!”
“今日某却得幸发掘大才田卿,某心中甚喜!”
第五正一副龙颜大悦的样子。
他确实是在高兴。
说话好听,又喜欢出口成章的田构,俨然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大才兼道德君子!
这不是他昏聩!
而是……他真从未遇到过田构这等阿谀之词,说的比吃饭喝水还容易的人!
甚至,就连史书上都没有这样的记载。
所以,第五正又怎会不喜田构?
“小臣惶恐,小臣微末之才,如何能当得帝尊圣父如此夸赞?”
田构惶恐回道。
第五正摆了摆手。
“某说你是大才就是大才,你不必谦逊!”
“可惜,某却只知武事,不精文墨……也难怪世人将某称为匹夫了!”
“哎!”
第五正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是世家子弟,说起来也涉猎过文道。
但奈何,这家伙的天赋完全点歪了,在文道方面,简直粗鄙的不忍目睹,相反在武道方面,却是惊才绝艳!
只是……作为世家子弟。
又有谁没有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梦?
三步一诗,七步一词,方是世家子弟眼中的风一流公子!
可惜如此梦想,早已和第五正无缘,也难怪他说着说着会感慨起来!
“文道者,小道也,帝尊圣父何须伤怀?”
“帝尊圣父武道昌隆,武德充沛,武运长久,实乃天下第一等伟丈夫!”
“又岂是穷酸腐儒所能比拟?”
“更遑论,据小臣所知,帝尊圣父在文道上,亦非毫无造诣!”
“前年帝尊圣父,在征讨东布尔部时,曾着有一诗!”
“此诗,小臣初闻,便惊为天人……”
田构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丝跪舔的机会,他疯狂的阿谀着第五正。
不过,当他说到惊为天人之时,刻意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从四周的心腹们身上一一扫过。
下一刻,田构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战鼓咚咚咚,旌旗隆隆隆!”
“石炮轰轰轰,猛士冲冲冲!”
“瞧瞧,瞧瞧,这诗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寥寥数语,便已生动的勾画出战火连天的场景,字句虽质朴,却自有一股金戈铁马的豪情壮志!”
“此诗一出,天下战诗可废也!”
“非小臣阿谀,帝尊圣父有如此才华,却深藏不露,实在……可惜!”
“至于讥讽帝尊圣父的流言蜚语,呵呵,不过是一群无德无才的穷酸腐儒,在嫉妒帝尊圣父,武可通天,文能定鼎的惊世才华罢了,此辈必将遭世人耻笑!”
田构语调激昂,手舞足蹈,尤其是“念诗”之时,整个人更是像犯了羊癫疯似的。
看得四周之人目瞪口呆,心中直呼卧槽!
第五正本人更是又惊又喜。
他惊得是自己的“大作”,竟然流传了出去。
而喜的是,他当初豪情大生,一蹴而就的“大作”,在田卿这等大才眼中,评价是如此之高!
这……简直出乎了他的预料!
一时间,第五正竟然对田构,生出了知己的感觉!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田卿也!
心情大好的第五正,对于田构愈发喜爱了。
他大手一挥,赐下了御前行走的职位于田构。
四周的第五正心腹,看得惊怒交加,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有田构,在被赐封御前行走后,脸上虽然一副感激涕零,口中更是阿谀之词连连的样子。
但心下,却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这么毫无节操的跪舔第五正,不就是为了能获得圣眷,从而在第五正军中站稳脚跟么。
可惜的是,第五正并未赐予他任何兵权,而是仅仅给了一个御前行走的虚职!
所谓的御前行走,并非前朝小青王朝的御前侍卫。
而是,类似伴读、近侍之流的帝尊近臣。
无权,无职,但能在第五正面前说得上话!
这样的虚职,对于曾经大权在握过的田构而言,无疑是很不满意的。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以前一点都不受第五正待见。
如今疯狂的拍了几通马屁后,能得到近臣的待遇,已经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老子终有一日,会在第五正麾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田构心下暗暗发狠!
……
“报……”
就在田构拍这第五正马屁,让第五正龙颜大悦之时,有斥候营统领匆匆而来。
声音打破了现场的祥和气氛,也打断了田构如潮的阿谀之词。
这让田构有些恼火。
但四周的第五正心腹们,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无他,田构的言辞,实在太肉麻了。
肉麻的几乎让他们鸡皮疙瘩快掉一地了。
但偏偏,帝尊还特么喜欢听!
“何事?”
第五正的注意力,也从田构身上,转移到斥候统领身上,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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