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饶命,请听我一言……”
包满懿慌了,看着步步紧逼而来的沙仁旷,他有种两股战战,几欲瘫倒的感觉,忙出声哀求。
沙仁旷步伐一顿,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满懿啊,你我虽是上下级,但我却视你为兄弟,兄弟之间又何须如此见外?”
“今日你虽行错了一步,我作为兄长的,又怎会跟你计较呢?”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是先送你去黄泉,替为兄探探路罢了。”
沙仁旷的话,像是在唠家常似的,絮絮叨叨。
包满懿却听得寒气直冒。
他知道,沙仁旷是绝不会放过他了。
念及此,本已经慌了神的包满懿,一咬牙,意志再次坚定起来。
拼是死,求饶也是死。
同样都是死,为何不奋力一搏?
哪怕最终他还是死了,也好过卑躬屈膝的求饶,死前还要被沙仁旷羞辱一番。
“满懿!”
“冶镇的文武中,我最看好的其实一直是你!”
“虽然在他人眼中,你并非我真正的嫡系心腹,但那只是我为了以后更好的重用你,而非防备你。”
“可惜啊,造化弄人……”
就在距离包满懿十步距离时,沙仁旷突然顿住了脚步,面色复杂的看着包满懿,幽幽叹息道。
包满懿根本不敢回话,只是全神贯注的戒备着,以防沙仁旷突施冷箭。
待听到造化弄人四字时,饶是包满懿此刻紧张兮兮的,心下却也忍不住冷笑起来。
造化弄人?
不就是想讥讽我临阵变节么?
呸,说的好听……
“可惜,造化弄人……我本欲施展雄图壮志时,却因为修炼出了问题,渐渐……疯了。”
沙仁旷手中长剑垂落下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寂落神色。
这意想不到的话,让包满懿不由愣了一下。
这……
他本以为沙仁旷是要羞辱他,讥讽他。
谁想,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沙仁旷变得越来越癫狂,冶镇的文武们也不是没猜测过缘由。
他们也曾想到过,是不是修炼出了问题,才让沙仁旷变得如此古怪和喜怒无常。
但,终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冶镇的文武们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些年,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你们的不满,你们的怨气,我都看在眼里,只可惜……我无法控制自己啊,满懿,你能明白这种痛苦么?”
沙仁旷似愈发感性了。
对面的包满懿,面色一连数变。
待他看到沙仁旷面庞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后,他顿时为之动容。
“总督大人,是末将等人罪该万死,没能察觉到你……”
他语气哽咽,说到最后泪水滚滚而下。
对面的沙仁旷见状,亦为之动容,面上全是欣慰神色。
“好,好,满懿你能理解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跨步,似欲要安慰包满懿。
就在这一瞬间。
两道剑光,刷刷闪起。
噗嗤!
噗嗤!
鲜血飙射而出,包满懿的左臂啪的一声掉落下来。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但包满懿却毫无痛苦神色。
他的面庞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握着长剑的右臂,已经直刺而出。
锋利的长剑……正中沙仁旷腹部。
对面的沙仁旷,面色阴鸷到了极点。
一双眸子,神色冰冷,杀意凛然。
“你这狗东西果然处心积虑,你很早就想杀我了吧?”
沙仁旷低头看了一眼腹部。
三尺青锋,此刻已经变成了七尺青锋。
显然,包满懿手中的剑,似另有玄机。
若非如此,就凭包满懿还伤不了他。
“你果然变态,为了杀我,居然还玩推心置腹?”
“可惜,我比你更了解你!”
“若非你非要玩这一套,我怕是还伤不了你,也弄不死你!”
虽然断了一臂,但包满懿却丝毫没有任何沮丧,反而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隐晦的欣喜。
此言一出,沙仁旷面色骤然一变。
“禁气……”
禁气二字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在这一刻,沙仁旷脑中已不复杀人取乐的变态想法,只剩下一个念头。
玛德,玩脱了!
“没错,死吧!”
包满懿狞笑一声,右臂发力。
能砍金切玉的七尺青锋,瞬间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上挑出!
刺啦!
破肉声中,沙仁旷被开膛破肚,血流如注,五脏六腑尽皆被包满懿这一剑给震的稀巴烂!
“哈哈……哈哈哈哈……”
沙仁旷仰天大笑。
笑声似哭似笑,凄厉中隐隐带着一丝解脱。
他并未留下任何遗言,只笑了几声,便气绝身亡,尸身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看到沙仁旷彻底毙命,包满懿收回长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步伐跄踉着,几欲栽倒下来。
若非他早已准备,备下了这把在关键时刻,剑刃可以暴然伸长一大截的剑器,和抹在剑器上的禁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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