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听到镇国公和郎碧的话,滕哈格只是笑笑,并未接口。
看上去他似乎给了郎碧的面子,没在和镇国公府计较什么。
但了解他的人,却很清楚,这家伙生气了。
只不过,他生气从来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只会暗暗记仇。
“糟糕,滕兄怕是……”
郎碧见状,心下暗暗叫苦。
倒是镇国公,只道滕哈格怒气已消,老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朗老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回去罢。”
滕哈格未等镇国公再次开口,便已转头朝着郎碧说道。
“哦,好好。”
郎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道。
也是,虽然腾兄有记仇的嫌疑,但这大街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
且待去了腾兄的住处,再想想办法替国公挽回些好印象罢。
事已至此,郎碧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
滕哈格笑了笑,提着篮中的果蔬、猪头肉,转身大步而去。
郎碧见状,忙朝镇国公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看到滕哈格至始至终没有理会自己,镇国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不过,他好歹有些城府,倒也没发作,绷着脸跟了上去。
侥幸逃过一难的国公府家奴们,全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倒是那个惹出祸端来的横肉家奴,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这家伙谁呀,竟然连国公爷的面子都不给,我看他是活腻了。”
这话,让其他家奴无不悄然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别看先前,这群人沆瀣一气似的,但真有祸端来了,他们绝对会躲的越远越好。
眼下,横肉家奴显然已经因为先前惹的祸,让国公爷恼恨了。
说不得,等回头国公爷就会处罚他。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家奴哪还愿意和横肉家奴搅合在一起?
一群家奴带着略显狼狈的身形,尾随着镇国公,朝着大街尽头走去。
待滕哈格、郎碧、镇国公等人尽皆消失后。
仿佛被定格了的大街,瞬间又活了过来似的。
尤其是那些熟悉滕哈格的街坊邻居们,脸蛋儿上更是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我的老天,腾嗨难道是什么大有来的人物?”
“堂堂国公都要亲自拜访,这腾嗨藏的也太深了罢?”
“什么腾嗨,是腾公,人家滕公心胸宽广,从不和我等计较,但咱们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对对对,是滕公,不是腾嗨,谁以后还敢喊腾嗨,小心老子揍你们!”
“不可思议啊,没想到我这小小屁民,竟然还能结识到大人物?”
“猪头肉,品质优良的猪头肉,连堂堂滕公吃了都说好……”
一瞬间,大街上像是炸锅了一般,到处都是议论声。
一些机灵鬼,更是趁机打起了吆喝。
活广告在前,若还不知道利用,活该穷一辈子。
……
善意坊尽头。
一套稍显陈旧的小院。
滕哈格、郎碧、镇国公三人落座于院内凉亭。
虽然滕哈格至始至终都没理会过镇国公。
但架不住镇国公腆着脸跟了进来。
滕哈格倒也做不到将其拒之门外。
怎么说,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虽然,这位客人,是个恶客!
“腾兄,你就住这等地方?”
郎碧扫了一眼简陋、寒酸的小院,微微皱起眉头。
他确实拜访过几次滕哈格,但彼时两人小聚时,碰面的地点是在酒楼。
故而郎碧还头一次踏足滕哈格的住所。
这样的住处,着实让郎碧有些诧异。
以滕哈格在谋士界的地位,居然住的如此落魄,他实在想不通滕哈格为何要如此。
“高楼广厦,草庐寒舍,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滕哈格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洒脱的味道。
这话一出,原本心中因为滕哈格无视,而多少有些不爽的镇国公,顿时眼前一亮。
“滕公心性卓然,果非吾辈凡夫俗子能比。”
镇国公赞道。
他总算有些明白,为何谋士们都对滕哈格如此追捧了。
别的不说,单单这等淡薄名利,视富贵如浮云的心性,就不是一般谋士能比拟的。
而且,像这样的大贤,往往手头都有真本事。
否则他们也傲不起来。
心念至此,镇国公心头火热。
“腾公,郎公,还有这位老先生,请用茶。”
正自说话间,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端着托盘走入凉亭。
前面说过,滕哈格收养了不少少年,供养着他们。
眼前这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眉目中透露着一股灵性,看上去端得很是不凡。
哪怕此刻,他仅仅像是个侍从一般,在服一侍着三人。
但其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透露出的灵性,却也让镇国公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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