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恭维,金鼎伯只能硬着头皮干笑几声。
但他一颗心,却已渐渐跌落到谷底了。
原本他还指望着反新政联盟,集结了这么多勋爵,或许能逼的学宫退步。
但现在看来,这群看着都像是废物一样的勋爵,打起小算盘来,还真不比别人差。
瞧瞧,这一个个都把他当挡箭牌了。ωωw.Bǐqυgétν.net
还能说他们是废物吗?
“伯……伯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金鼎伯府的家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就仿佛遇到了让他惊恐的事情。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本伯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看到家奴如此失态,金鼎伯顿觉在诸多勋爵面前挂不住脸面了,忙沉声叱喝道。
家奴此刻,却丝毫不顾金鼎伯的叱喝,只是结结巴巴的回了句。
“伯爷……鹰眼传来消息,学宫考封使团,已经离开奉城,往我宝杨而来。”
家奴的话,就像是石破天惊似的,把包括金鼎伯在内的勋爵们,都震得呆若木鸡。
什么?
考封团要来了?
吧嗒!
金鼎伯手中的茶盏无意识的跌落下来,摔的个稀巴烂。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硬生生将呆滞中的金鼎伯惊醒过来。
他打了个激灵,面上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
“本伯危矣!”
金鼎伯发出一声呓语般的惊呼。
尔后,他忽然像是回魂似的,转头看向在场的诸位勋爵。
“诸位,本伯怕是有难了,联盟想要维持下去,本伯不能出事。”
“故而此番,还需要诸位出手相助!”
说着,金鼎伯收敛起原先的膨胀傲气,朝着众勋爵俯身一礼。
众勋爵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沉默不语。
现场,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中。
金鼎伯一颗心,瞬间凉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群勋爵竟然都如此自私,这会子想要袖手旁观吗?
难道他们觉得,没了他金鼎伯,联盟还能存在?
金鼎伯越想越是恼火。
就在这时,金鼎伯的好友,兼第一个响应联盟的安东伯,忽而站了起来。
看到自己好友似有声援自己的意思,金鼎伯顿时大喜。
“安东,你愿助我?”
金鼎伯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安东伯闻言,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个……这个……金鼎兄,本伯忽然想起来,领地内尚有一些政务未处理完,这些政务关系到数万黎庶,本伯……本伯先行告辞了!”
“金鼎兄,恕罪!”
说着,安东伯也不等金鼎伯回话,拱了拱手,掩面而去。
金鼎伯顿时惊呆了。
他呆呆的看着安东伯的身影,从大厅房门处渐渐消失不见,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个……金鼎伯啊,本侯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金鼎伯,本公尚有急事,告辞!”
“金鼎伯见谅,本侯会遣书信众勋爵,一同声援你……”
几乎眨眼间,在场的诸多勋爵,寻着各自的借口,跑了个没影。
待金鼎伯回过神来时,大厅内已然空荡荡一片。
只剩下他和那位瞠目结舌的家奴。
“无耻,无耻小人!”
“全都是白眼狼,本伯瞎了眼才与你们这群小人合作!”
金鼎伯脸色一黑,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声。
这才怒吼了一句,金鼎伯只觉胸中郁结无比,气血上涌。
噗!
他晃了晃身体,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伯爷……”
家奴瞬间慌了神,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呐喊。
……
通往宝杨城的官道上,一辆豪奢宝辇,缓缓行驶着。
宝辇四周,有身着锦衣的带刀番子护持着。
宋巩打马上前,并驾齐驱于宝辇之侧。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入宝辇之中。
“大司仪,本督知你与诸多勋爵多有来往。”
“然,新法乃势在必行之事,关乎着督司大人的心血,本督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其中玩什么小动作!”
“所以……希望大司仪,莫要再如镇国公府时一样……否则,本督手中的刀,可绝不介意饮一饮至圣先师血脉的鲜血。”
“大司仪,勿谓言之不预也!”
宋巩阴恻恻的说了几句后,一拉缰绳,重新又落后于宝辇。
宝辇内。
大司仪董贡平一张老脸,又羞又红。
他既被宋巩的威胁给吓到了,生怕这个绣衣督都,发起狠来,真把他一刀咔嚓了。
同时,心中又憋屈到了极点。
怎么说,他董贡平都是洞子后裔,董氏族老。
搁世俗中,他这种地位,还不得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亲王?
连帝王都要嘘寒问暖,称一声叔祖的宗室?
但现在,却被堂堂“家奴”给威胁了。
这份憋屈,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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