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署衙，督司署。
季汐面色清冷的听着身前番子的汇报。
良久之后，她面无表情的回了句。
“继续盯着。”
番子闻言，忙躬身应诺。
待番子离开后。
一旁的笙儿，凝声问道。
“大人，证据已经够了，您为何选择按兵不动？”
绣衣卫在盯着石耀谦等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若说石耀谦等人的不法证据，绣衣卫早已掌握到了。
但奇怪的是，季汐竟然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让笙儿略有些不解。
按道理，此刻悍然出手，将石耀谦等人一网打尽，才能把影响力压到最小才是。
“证据是够了，但不足以让这群家伙诛九族！”
“如今师尊闭关，学宫上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若仅仅以贪腐等罪名处决石耀谦等人，又怎能震慑住那些心怀叵测之辈？”
“所以，要么不动，要动就要雷霆万钧！”
“我要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知道，哪怕师尊在闭关，学宫也出不了乱子！”
“谁若是敢在这时候上蹿下跳，那就休怪我季汐大开杀戒！”
季汐冷冰冰的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杀气。
笙儿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杀鸡儆猴倒是个不错的策略。
若是能把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暂时震慑住，无疑能替叶寻的闭关争取到时间。
只要叶寻一出关，那么所有的乱子都将消弭于无形。
所有，季汐这么做，倒也不失为良策。
“现在石耀谦等人已经勾搭上博阳那边了，那边的使者都堂而皇之的进了石府。”
“接下来双方的密会势必会越来越频繁，而我等所要做的，就是拿到他们和博阳交易的确凿证据！”
“如此，动了他们，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季汐转头看下笙儿，说道。
笙儿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属下明白了。”
“那属下让鹞部着重盯紧博阳那边的人。”
石耀谦等人其实没啥好盯的了。
他们接触的人也好，活动的范围也罢，就那么点，绣衣卫早已掌握。
但博阳那边的密探，绣衣卫却疏忽不得。
“可！”
季汐回了一句。
尔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那位梅帝师呢，最近都在干嘛？”
“他谏言拉拢博阳的阿维罗，进展如何了？”
所谓梅帝师，就是阿维罗的那位同窗。
以蹴鞠证道，是所有蹴鞠帝师中独一档的存在。
数月之前，他因仰慕叶寻而投奔学宫，被叶寻安排到了内阁，专门负责教化之事。
不过在梅帝师了解到博阳的野心后，向叶寻献上了一策。
拉拢阿维罗，让博阳出现内乱。
叶寻采纳了此策，并交由梅帝师全权负责。
此刻季汐问起此事，自是因为博阳密探活动猖獗而联想到了梅帝师的计策。
“回大人，此事……属下亦不清楚。”
笙儿闻言，迟疑了一下，回到。
梅帝师并不隶属绣衣卫，故而笙儿也不好越界过问这事。
季汐沉默了一下，道。
“既如此，晚点我去拜访一下梅帝师，看看他怎么说。”
对于梅帝师，不管是季汐，还是叶寻的其他众多弟子，印象都颇佳。
这是个极其低调，谦逊，且拥有真本事的帝师。
而非什么沽名钓誉，浪得虚名之辈。
故此面对梅帝师，哪怕一向心高气傲的季汐，都保持着几分尊敬。
亲自去拜访就是最好的证据。
否则，以季汐的身份，寻常帝师她还真不用亲自去拜访。
……
待到傍晚时分。
天色渐渐日暮之时。
季汐带上笙儿，坐上马车，直奔梅帝师府邸而去。
因为梅帝师的品行和实力，在他投奔学宫后，叶寻对他保持了相当高的礼遇。
专门在朱雀大街附近，划出了一块地方，作为梅帝师的府邸。
这在投奔学宫的诸多帝师，是独一档的待遇。
当然，梅帝师向来谦逊，和其他帝师也保持着很不错的关系，再加上他极其超然的江湖地位。
故而倒也没有帝师嫉妒他。
甚至都还觉得梅帝师得到这样的礼遇，是理所当然的。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拐入朱雀大街。
梅帝师不是那种故作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他喜欢世俗，喜欢和芸芸众生相处。
故而热闹喧嚣的朱雀大街，很适合他居住。
他也乐在其中。
“大人，就在这里。”
马车内，笙儿一指前方一座颇具格调的院落，小声说道。
这便是梅帝师的府邸。
地方不大，四进院子而已。
但闹中取静，很有股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季汐点了点头，朝着车夫吩咐了一句后，马车在街边停了下来。
尔后，季汐、笙儿俩人，从马车内跳下。
四周的街坊，虽诧异标志着绣衣卫的马车，缘何会在这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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