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臧二给朱大富递过去一根烟,讨好道,“兄弟,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果不其然,你看看,咱们都没想到的事情,让你想到了不说,还全做到前面,佩服,佩服。”
朱大富把烟叼在嘴里,臧二亲自拢着手给他点火,他也没拒绝,吐个烟圈后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兄弟是做什么的,你以为我这对招子就只能追傻狍子?
我跟你说,用处多着呢。”
纪墨懒得听俩人在这里瞎扯,钻进车厢里面,躺下去一路睡到镇公所。
下马车的时候,看到朱大富与臧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俩人这热情的劲头把纪墨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镇公所地下室建设有条不紊,纪墨搭不上手,看下时间,何然差不多要放学,因此洗把脸先去了学校。
学校的两栋宿舍已经完工,到时候容纳一千个学生没有问题。
他在乌赞和丰盛的陪同下,里里外外全部看一遍,然后问,“怎么厨房也全接在一起?”
乌赞道,“是那个叫杨老实的干的,他说到做饭的时候,就能把宿舍的炕烧热乎了,省柴。”
纪墨点点头道,“挺好的。”
见里间居然有一些洗漱用品,明显有人在这里住,正要询问,便听见丰盛道,“校长,我们又新招一个老师,刚来没地方住,就把她们夫妻先安排到这里。
等她们盖好房子或者租到地方就搬走,不耽误秋学期学生入住。”
“招了新老师?”纪墨笑着道,“这我都不知道。”
到了办公室,在乌赞的介绍下,他终于见到了学校新来的老师。
三十来岁,四方脸,高高瘦瘦的,一见到纪墨倒是诧异的很,只知道校长年轻,却想不到这么年轻。
但是,他还是一样的恭敬,不停的施礼。
“鄙人高义,望纪校长以后多多关照。”
人家除了是校长,还是本镇的镇长呢!
“听说你以前在南阳就是学校校长?”纪墨好奇的问。
“是,是,”高义陪笑道,“这两年祸事连连,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流落到这风水宝地。”
纪墨点点头道,“做普通老师就怕委屈你啊。”
“不敢,不敢。”高义拱手道,“鄙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会教学生,如果不是蒙乌老师和丰老师盛情收留,鄙人实在无所依也。”
纪墨听他说话挺累的,等打扫好教室卫生的何然出来,直接就回家了。
吃好晚饭,收拾好碗筷,还是像平常一样坐在门口,一边抱着茶杯看夕阳西下,一边辅导何然作业。
天堪堪要黑的时候,麻三从远处过来,也不往门口这边来,只在河边站着望向纪墨。
纪墨抱着茶杯走过去,随手又接过来烟,点着烟后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麻三道,“镇长,他们要去打土匪!”
“什么土匪?”纪墨问。
“抢了将家的那些人,他们把老行头在山上废弃的工棚给占据了。
朱大富带我去看,我一个个数了,有二十五个人。”
麻三接着道,“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要么在镇里,要么就在附近的村子里。”
纪墨皱着眉头问,“今晚上就去?”
麻三道,“今晚上不去,还得把其他人找出来,保庆说既然得罪了,咱就一次给戳死,省的后患无穷。”
纪墨问,“邱武咋说的?”
麻三道,“邱武说听你的。”
“听我的?”纪墨道,“恕我无话可说。”
这些人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和规划,还来问他是几个意思?
赶走麻三,关门睡觉。
因为折腾一天,躺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早上送何然上学,顺路从聂老容的包子铺买了包子、豆浆,给吴亮、邱栋、何然一人一份,让她们三个一起去学校,叮嘱靠路边走,然后自己便不再管。
今天路面上的人比昨天多出不少,南来北往,数不完的人头。
正要往镇公所去,却遇到了赶着驴车的驼子。
“镇长。”驼子从车上跳下来。
“房子盖得怎么样了?”纪墨问。
驼子道,“村里百十口人,有的是人手,我寻思把材料一次性买齐全,后面我就不用再管,中午的时候就跟兄弟们回来。”
纪墨道,“不用那么着急,明天早上到镇公所就行。”
驼子低声道,“镇长,我都听说了,你放心,中午我们就回来,休整一下午,晚上也有精神头。”
“你们自己看情况,你先忙你的吧。”纪墨寒暄了两句去了镇公所。
从镇公所的门口一直到河边全是马粪马尿,骚气很重。
纪墨走到河边,对正在给马刷毛的贾海利道,“你就不能好好管一下你的马?瞧瞧这是什么味!”
“镇长!”贾海利大声的道,“你说错了,是镇公所的马,不是我的马!”
“你这小子!”纪墨被贾海利噎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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