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是走得战战兢兢,眼睛微闭,不敢往右侧雾气阴森的悬崖下看。
纪墨同样是如此,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踏空,摔个粉身碎骨。
“镇长,要不我背着你?”
在纪墨身后牵着马的保庆看着纪墨这跟蛤蟆似得的走路样子忍不住笑,提议道,“你放心,我走路绝对稳当。”
“别跟我说话,”纪墨朝身后挥挥手道,“影响我集中注意力,掉下去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肯定都是粗心大意造成的。”
臧二大声道,“镇长,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嫌弃保庆有狐臭,我背着你也行。”
纪墨没好气的道,“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安全第一!
安全第一!”
保安队的人都忍不住笑意,但是还是强行给憋住了。
麻三从前面的的队伍中,连路都不看,一路小跑过来,对着纪墨道,“镇长.....”
“吓死人了.....”纪墨刚想踹过去一脚,又收起脚。
大意之下踹空了,下面便是万丈悬崖!
麻三笑着道,“我问了,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徐大堡镇,刚好都可以休息在那里吃饭。”
“你离我远点,我有点紧张。”
纪墨叹口气道,“望山跑死马,谁知道还要多长时间。
哎,他们也真是的,什么路不选,偏偏选这里。”
一路不停,路面又渐渐的开始平缓起来,不远处一条瀑布从山崖下倾斜而下,阳光下的水雾闪着金光水滴,半空中的彩虹若隐若现。
“咱们家的溯古河流下来的!”前面的队伍中有人大声道,“一直流到海里去!”
纪墨听见这话,又看了一眼那气势惊人的瀑布。
山路险阻,但是大队人马最终无一损伤,还是安全下了山,眼前又是一处大湖泊。
“汪汪万倾,清波无垢.....”
纪墨背着手念叨两句后,后面的打死也想不起来了,只能望湖兴叹。
“徐大堡镇是一处大镇,同样归属于大东岭,可有煤矿,又距离东方港很近,便发展的非常兴旺。
像咱们溯古镇,拍马都赶不上的。”
赵贵点着烟袋在纪墨边上不时的普及地理知识,“就是可惜了东方港,这么好的地让北岭给拿了去,做什么都是北岭优先,咱们这旮旯简直是得不到一点好处。”
纪墨问,“那徐大堡镇这么好,北岭为什么不趁势一起拿过去?”
赵贵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在北岭眼里,咱们这里始终还是荒芜之地,他们不稀罕呗。”
纪墨又好奇的问,“那咱们大东岭不能就这么一个港口吧?”
赵贵道,“大东岭适合大船的港口就那么几个,北岭就一下子占去两个,一个是东方港,一个便是海参崴。”
“海参崴?”纪墨再次听见一个让自己熟悉的名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赵贵点点头道,“离东方港不远,也就三百多里地的样子。”
纪墨急忙追问道,“那是在东方港南边,还是北边?”
赵贵道,“南边。所以咱们大东岭只剩下黑龙屿那边的一个大港口了,距离这里怎么着也得有千把里地吧。剩下的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港口,水位浅。”
纪墨问,“黑龙屿在哪里?”
黑龙屿,纪墨压根没听过。
又是一个在自己脑袋中空白的词汇。
赵贵道,“我没去过,只知道是个很大很大的岛,武帝时期驻过军,后来乱套了,彻底没人管,也不知道怎么样。
反正港口还是在用,每年都有船队来往。”
赵贵走后,纪墨还在那研究,自己到底在哪里。
这里是远东?
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之前已经隐隐这么猜测,现在只是变成了肯定。
只是好奇,自己去哪里不好,怎么就来这了呢?
给自己造成的唯一难题便是回乡的路途太过遥远!
溯古镇来的队伍,把镇上大大小小的饭店、摊子给挤满了,最后还是分批次吃的。
纪墨一路腰酸背痛,先把自带的茶杯和茶叶泡上水,喝了一会茶后才去吃的饭。
吃饱喝足,大家并没有急着上路,人困一点乏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牲口。
没有充分休息,拉着车厢、驮着行李的马匹、骡子、驴子是没法继续行走的。
纪墨刚好借着功夫在树荫底下的草皮上躺了一会。
等听见喊叫声的时候,再次上了马车,在马车里继续躺。
出了徐大堡镇,再次进入逶迤连绵,苍茫葱郁的群山。
太阳带着锋芒,刺人很痛。
老行头在队伍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大家加快点速度,在天黑之前下山,不然天黑夜路可不好找。”
朱家的二少爷朱台恩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道,“老行头,非得赶这么着急吗,就不能在徐大堡住一晚上,明天到也是一样啊。”
老行头笑着看了一眼在朱台恩身后俯腰拄着拐杖慢慢前行的朱老太爷,笑着道,“老太爷,要不找个人背着你,别把你给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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