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胆小,比任何人都警惕,见势不对就能先拔腿跑的奇人。
一个胆大,在人家房梁上可以睡一天,跑起来却跟个鬼影似得,谁都追不上。
对这两个奇葩,他比对自己还有信心。
纪墨道,“那怎么会看不到人呢?”
来福打着哈欠道,“很正常,像这会,西北军肯定已经接手政府政府机关、警察厅,正在设立关卡,维持次序。
想往哪里去都不方便,估计你的人正堵在哪里呢。”
简忠道,“言之有理。”
纪墨狐疑的道,“真是这样?”
来福道,“你小子不要疑神疑鬼的,打仗的时候,那次不是这样了?
你以为还是平时啊。
不过呢,有时候也说不准,像保庆和臧二这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误认为逃兵、奸细也是说不准的。”
一想到保安队的几个人,他是牙痒痒的。
一度时间,他按照朱老太爷的最高指示,见天的请保庆、齐备、臧二等人吃饭、泡澡堂子,甚至春风院都没少去!
结果钱花出去了,事没办成!
这几个王八蛋把他晃悠了一圈后,什么都没应下。
害的他被家里的老太爷贴了个“无能”的标签。
幸得最近的事情办的爽利,重得老太爷的赏识和倚重。
但是脑门上“冤大头”三个字是一时半会儿摘不了了。
他是真恨极了这几个家伙啊!
“不能吧?别说的这么吓人。”纪墨又看向赵贵。
赵贵笑着道,“等吧,我也派人出去看了,老太爷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纪墨问,“你不亲自去看看?
岑久生呢,都没看到他,是不是都去过了?”
“去个锤子,可楼上睡觉呢。”赵贵冷哼道,“慌什么?等等,不着急。”
几个人正说话间,跑进来一个人,对着赵贵一边躬身一边气喘吁吁地道,“老爷太太,小姐们都好着呢,就是二少爷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着了,脑门上都是血。”
来福急忙问,“看见我们家的那位主没有,什么情况?”
小伙计看看赵贵,没吭声,把来福气坏了,急匆匆从口袋摸出来一块大洋,一面递过去,一面踹上一脚道,“快点说,想纯心气死老子是吧!”
“谢谢赵爷。”小伙计嬉皮笑脸的接了后道,“全好着呢,酒店的人都躲的好好地,我怕他们认出我来,就没靠近,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赵贵大声的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准备啊。”
以何家、朱家为首的伙计、护院们开始忙活起来,摸锅底灰,撕衣服。
更夸张的是来福和赵贵这些管家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血,没头没脑的往脸上、已经撕开的破烂衣服上涂抹。
纪墨看的目瞪口呆。
这全是演技派啊!
心里陡然替着这些老财主们生出来一股悲哀来!
岑久生从楼上下来,埋怨道,“你们也不知道喊我,等着我一会。”
说着也不管不顾的往自己身上涂抹东西,还不时的朝着纪墨发问,征求他的意见。
“挺不错的。”
纪墨能怎么说?
老财主们的护院、伙计走完后,货栈暂时恢复了一片宁静。
纪墨又喝完一杯茶后,太阳已经从海面上走出来,暖洋洋的太阳直刺进了院子。
躺在炕上,正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瘸子突然喊道,“麻三回来了。”
纪墨一个骨碌翻起身,看到麻三无恙,终究送了一口气,急忙问道,“什么情况,怎么都没消息了?”
麻三道,“镇长,西北军一过来就封路,根本不让人走,怕你等的着急,就我腿脚利索一点,绕着圈子先跑回来,给你递个信。”
纪墨道,“那就好,马匹都找回来了吧?”
麻三嘿嘿笑道,“镇长,在我们来的路上那个后山腰上,有一条小路,一进去居然是个山坳,地方又宽又大。
那地就是这群王八蛋的老巢,我们一锅端了,发现好多牲口,全是被顺过来的,牲口我们就准备先在那放着,等回去的时候就再拉走。
保庆他们就等西北军查的不严实的时候再回来。”
纪墨又朝着大门口望了望,接着道,“看见柯守义和马东他们了吗?”
麻三摇摇头道,“没看见呢。”
瘸子道,“完了,这又是走岔了,他们去找你们了。”
麻三道,“要不我再出去找找?”
纪墨道,“你先歇会,吃点东西,到中午的时候再看情况吧。”
麻三应了好,去了货栈的后厨要了一大碗的面,吸溜完后,直接躺炕上睡着了。
黄半安牵着孩子,站在门口,左右张望,最后忍不住问道,“镇长,他不会有事吧?”
纪墨开始没明白过来,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着道,“没事的,你放心吧,一会就会回来的。”
黄半安道,“他好像......”
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没说。
纪墨道,“你想说他不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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