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现在哪呢?”
纪墨心里暗暗地有点可惜。
“就在山上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麻三指着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头道,“百十米的悬崖,想爬都爬不上去,我来回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进山入口的,他们真有能耐。
不但找进去了,还把人家住家的祸害的不轻。
丁百顺那帮人正杀鸡宰羊,一个个高兴地不得了。”
纪墨道,“山上住了很多户人家?”
麻三道,“我就看到有十几栋木屋,死掉的索契人尸体有五个,再往前去就不知道有没有住家的了。
不过我看那车轱辘印,马蹄坑,都在石头上磨出来了,人应该住的不少。”
话音刚落,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来,在群山中回荡,经久不息。
接着又是不断的枪声,越发的密集。
在山脊下驻扎的西北军停止了埋锅做饭,纷纷拿枪,逐着枪声进入了茂密的山林。
麻三道,“镇长,我再去看看?”
纪墨摇摇头道,“别去了,枪子不长眼睛,小心点好。”
“镇长,你这是看不起人。”麻三丝毫不领情,没有一点感动的意思,“伤不了我!”
纪墨道,“你再快也躲不过枪子,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等会再去看看什么情况,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
齐备从不远处拎着一个空麻袋回来,对着纪墨道,“镇长,他们说咱们是保安队,不归他们管,吃喝全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纪墨骂道,“奶奶个腿,都是些什么玩意!”
心里再次把方静宜全家女性给问候了一遍。
简直存心不让他活啊!
臧二道,“要不我来去吧?给后勤的人塞点钱,想要什么都有。”
齐备没好气的道,“老子比你傻?
就不知道给钱?
主要是狮子大开口,不划算,有那钱,做什么不好,非便宜他们?
咱们自己带的粮食要是省着点吃,撑个一个星期没问题。”
纪墨道,“省?怎么省,一天两顿饭?”
这些人现在已经被他惯坏了,一天三顿饭,一顿都不少,突然改成两顿,估计没有几个能撑得住。
保庆道,“回头我去山里打点野物,傻狍子,兔子,野猪总是少不了的。杨八指也会找海鲜,搭配着吃饿不死。”
“对,这就是咱大东岭的好处,只要一开春,到处是宝,什么都不会缺,”齐备笑着道,“再怎么样,也不会饿死人。”
纪墨道,“只有你们是聪明人?别人就不知道这么干了?
今天这只是先头部队,听说过几天还有很多人要从西北过来。
大部队开进来就是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到时候别说找野物,就是想挖棵野菜,摘个果子都得抢。”
臧二咧嘴笑道,“还真是这样。”
纪墨对齐备道,“花点钱就花点钱吧,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总不能饿着肚子。”
吃不饱,从哪里来力气跑路?
齐备叹口气道,“那我就再去。”
起伏连绵的群山中的枪声依然在继续,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进山的西北军越来越多,枪声越来越大。
“杀了索契狗.....”
“不要让索契狗跑了.....”
“........”
杀声,喊叫声彼此起伏。
这些事与纪墨不相干,索性就枕在一块石头上睡觉,夕阳最后一点光芒全倾斜在他身上。
一个囫囵觉睡醒,饭也做好了,没有饭碗,只能捧着巨大的贝壳盛米饭,用树杈子当筷子使,条件困难,他也没有计较。
“扇贝没烧熟。”纪墨一边吃一边道。
麻三指了指杨八指道,“镇长,他是生吃的。”
纪墨忍着恶心道,“各人有各人口味。”
他顶多也就能接受三文鱼生吃,其他的都入不了口,哪怕是鲜嫩的生蚝。
西北军对山上索契人的围剿以丁百顺伤了一只耳朵为代价草草结束。
麻三心灾乐祸道,“镇长,你都没想到,丁百顺也太没本事了,带着百十个西北军居然还被几十个索契人压着打。
而且手里的姑娘被放跑不说,耳朵还没了一只。”
纪墨笑着道,“怎么可以这么说,不是我丁百顺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保安队的人听了哈哈大笑。
臧二笑着道,“这丁百顺这名字还真好,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讨口彩上来的。”
纪墨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臧二道,“我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大将军有两个左右副官,一个叫常胜,一个叫毕赢。
每到出征的时候,大将军必须得带着这两个人,主要是图吉利。
你瞧瞧这丁百顺,有百事顺的意思,多吉利啊。”
“对,”保庆一拍大腿,笑着道,“确实就是这样子,我们镇上有个人叫洪树,有人说叫逢赌必输。
但凡赌钱的人,从来是不敢靠近他,也不敢和他说话的。
甚至有红白喜事的,从来不让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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