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栗子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孙成飞道,“你怎么不走?”
葛栗子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方小刀道,“他说让我跟着一起,我就跟着一起了。”
“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啊!”孙成飞听见这话更是暴跳如雷,他刚才差点就感动了,哪怕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可是最后还是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葛栗子摇摇头道,“方小刀不会让我去死的,他救了我的命。”
“滚,滚的远远地。”孙成飞这才想起来,在半道上,一条极北蝰盘在树枝上,如果不是方小刀眼疾手快给掐住了,当时正对着大树撒尿的葛栗子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事实上,方小刀不止救了葛栗子一个人,他救了很多人。
许多自称胆子大,什么都不怕的人,都不敢像方小刀那样从容不迫的面对毒蛇,抓着蛇后,笑嘻嘻的剥了蛇胆,然后把蛇身给扔到远处。
崔更人同情的看着失落的孙成飞道,“兄弟,你这怎么整,跟着咱一起?”
孙成飞傻愣愣的站在半道上,半晌后才哭丧着脸道,“老子还能往哪里去?”
崔更人笑着道,“我就说嘛。”
不再搭理孙成飞,追上了前头的纪墨,把这一消息及时的告诉了他。
纪墨笑着道,“活该啊。”
经过这些日子跋山涉水,回溯古镇的这条本来畏之如虎的山路,现在走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了,甚至觉得还挺轻松。
现在饥肠咕噜,没有多少力气,但是还是加快了脚步。
保庆笑着道,“哎呀,要是能早点到家就好了,我这都累死了。
臧二调侃道,“我们着急回家倒是情有可原,你一个老光棍着急个什么劲。”
保庆先是愣了愣,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笑了笑。
齐备道,“我给闺女买的吃的,让田汉民那小犊子给带了回去,耽搁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发霉没有。
田汉民那小子要是不长心给送过去,吃坏肚子,老子一定剥了他的皮。”
臧二道,“我买了两斤多的那个海鲜干,估计也是白瞎了。”
众人说话间,又是不禁加快了脚步,各个归心似箭。
但是,终究比不上第一次坐车时候来的快,回到溯古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钟。
镇上的狗叫的格外的欢,从南到北,一路此起彼伏,就没断过。
不少人打开门或者推开窗户,正准备朝外面看看,黑夜里,看见纪墨这一支长长的队伍,吓得立马就合上了。
凭着直觉这既不是难民或者流民,毕竟队伍的方向目的性太强了,一路向北,没有一个停歇的。
大概是过境的兵了,也许是西北军,也许是北岭军,都没有一个好惹的。
这一年,他们确实被祸害的怕了。
“看看谁家的狗叫的最欢实,明天给他炖了去。”一进入镇子,纪墨陡然就没那么疲惫了,甚至听着狗吠声都觉着那么可爱,“也好打打牙祭了。”
自从粮食没了后,不是吃鱼,就是吃烤肉,或者果子,吃的早就想吐了。
边上的陈思贵道,“镇长,你要是乐意,我现在就给你抓一条去!”
“一边去!”纪墨气的踢了他一脚。
“镇长.....”陈思贵被踢的莫名其妙,他哪里错了?
“嘿嘿,咱们镇长不喜欢吃狗肉的。”麻三得意的道,“听不懂话啊,很正常,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
说完又紧追上了纪墨.
到镇公所门口后,纪墨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开门的是朱大富。
他高兴地道,“老疙瘩,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你了!”
纪墨长出一口气道,“是啊,回来了。驼子、瘸子,做饭了!老子要饿死了!”
朱大富把脑袋伸到门外,惊讶的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啊!”
“捡的!”纪墨抬脚就进了院子。
“这么多大活人还能随便捡着了?”朱大富挠头。
“真是捡的。”保庆也紧跟着进了院子。
不过进院子后,先是走向了提着马灯的邱武,低声问,“人多眼杂,东西都放好了吧,不行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邱武也惊讶的看了看院子里突然涌进来的这么多人,点点头道,“我在办公室睡着呢,从里面反锁着,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纪墨一进办公室,发现除了多了张板床,并没有别的变化,接过来田汉民送过来的早已硬邦邦的饼子,直接咬了一大口,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汉民道,“镇长,你们前脚走,我们后脚就走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找你了。”
纪墨问,“回来这一路没出什么事吧?”
田汉民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都挺好的,就是咱们从东方港赶回来不少牲口,朱大富想借一匹马过去,我不借,我俩还差点打了起来。”
“嘿,王八犊子,告状挺及时啊。”朱大富骂骂咧咧的道,“就你还想跟老子打,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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