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言听到奴才来报,大喜过望,轱辘一下由从床榻跳到地下,激动的竟然忘了穿鞋,赤着脚往门外跑去。
跑到大门外的扈言,看到坡脚道人果真是无是子道长时,激动的神魂颠倒、如醉如痴,竟然傻呵呵围着三位道长转起圈圈。那神态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弄得三位道人一头雾水,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与之搭讪。
年轻道人扯了一下坡脚道人的袍袖,问道:“师叔,这是什么待客礼节,怎么没听师叔说起过?咱当如何还礼?”
无非子也是满脸疑惑,与师兄、师侄同样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行为古怪,举止荒唐的赤足老者,回道:“稀奇古怪、闻所未闻,客随主便,无须还礼。”
无非子回答师侄的同时,突然觉着眼前这位枯瘦如柴,疯癫老者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无是子问适才去报信的奴才道:“这就是你家员外的待客之道?这位老者是府上何人?他在作甚?”
奴才看着丑态百出的老爷,心中也是甚觉好奇,听道长问话,小声回道:“回仙长话,这便是俺家老爷,小的也不知道老爷意欲何为。”
无非子一听眼前之人是扈言,不由得随着扈言转动着身体,双眼一眨不眨的仔细审视着他。
难怪无非子认不出扈言,当年扈言体型虽然没有发福,可也是熊腰虎背,体魄强健,精神十足。而眼前之人却是拱肩缩背,骨立形销,气色萎枯。别说无非子与之分别多年,就是士别三日有了如此变化,任谁也无法将两者等同一人。
无非子看到扈言身体有了如此变化,见到自己时其神态又是如此怪异,心中不仅暗喜。忖道:“扈言定是被当初那件事情所累,定是逃走的那六只黄鼠狼找来了帮手为之报仇。能把把扈言折腾成这幅尊容的帮手,定然是千年以上的稀物,也只有千年以上的生灵才能破解贫道在镇南那座塔上所施的法力,也只有修行千年之上的生灵才清楚只有破了我施在塔上的法力,才能在扈家兴风作浪,肆意而为,才能报得大仇。老天还真是对贫道不薄,没有枉费贫道这份心机,看来今日贫道又要感谢老天对贫道的再次眷顾了。”
此时扈言的兴奋劲也逐渐淡去,他虽然停止了转圈,可已然还是傻呵呵的笑着。道长心中清楚,扈言表现出的怪异行径,是一个人在彻底崩溃,并且在濒临死亡之时,猛然看到一丝希望时所表现出的行为之一。由此可知扈言受到的报复可见一斑。
无非子见到扈言停住了脚步,连忙站到扈言对面,稽首道:“无量天尊,老居士,一向可好?”
扈言听到无非子问讯,才真正清醒过来,猛然伸出双手抱住无非子的手,声泪俱下,痛苦一场。最终在无非子的安抚下,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仙长啊,您再晚来几日咱可就在也见不上面了,诶、诶、诶、啊、啊、啊……”
扈言说着竟然放又放开了嗓子,嚎啕起来。
无非子连忙劝解,说道:“扈居士,都是贫道不好,贫道虽然算出居士有些磨难,终因乱事缠身来迟了一步,致歉,致歉。不过请居士放心,此次贫道不根除那些孽障就离开扈家,这下您总该安心了吧。”
无非子好说歹说总算把扈言说的破涕为笑、喜而忘忧,这才为扈言介绍了师兄无是子和师侄无霄道童。
扈言把他们请进客厅,吩咐奴才奉茶。
茶毕,扈言便把这几年如何遭受到黄鼠狼的报复,以及当日那位老者如何调解两家冤仇之事详尽的说与了三位道长。
无非子与无是子两位道长听罢,按奈不住兴奋,激动地发出颤音,同时问道:“那位老者家住何处?”
扈言也已经感觉到两位道长神情上的变化,心中猛然清醒,自语道:“莫非那位老者也是千年生灵所幻,如此说来我扈言却是因祸得福了。”
“扈居士,你可问清那位老者家住哪里?”无非子的问话打断了扈言自语。
扈言连忙回道:“唉!惭愧,当时情形实在窘迫,哪里还有思绪顾得了其它,现在想来,方知老者甚是奇异。”
无是子说道:“师弟,扈居士与那老者初遇之地,要么是在老者居住地附近,要么是在高岭镇通往老者居住地的路径上,我看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哪里查找一番。”
无非子表示赞同。于是扈言便叫上两个儿子和两个奴才一起,领着三位道长来到九尾狐救他性命的那颗歪脖树下。
他们一行在在歪脖树附近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九尾狐的巢穴,却轻易而举找到了九尾狐装酒的葫芦。
无是子说道:“看情形这位老者从扈居士家里走后并没有回家,不然他怎会不捡走自己的酒葫芦?
“居士,您看老者从贵府走后能去哪里?”无非子问扈言道。
扈言摇头说道:“这个,敝人可就一无所知了。”
这时,扈家一个奴才插嘴说道:“白天我无意路过柴房,曾听到柴房里有人说话,其中一人就是今天老爷请进府里的那位老者,当时小人不敢多事,就没敢窥视另一位是谁。不过,小人好像是听到他们两人相约去镇东八大祥酒楼饮酒,小人匆忙中没听清楚他俩约定的时间是不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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