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丰富的许七,心中生出万分恐惧,却不敢说破,刚有了想将这根榆木梁放下的念头时,却身不由己起来。
因为他抬的是前端,此刻他便被肩上的榆木梁推着往前紧步走了起来。并明显感觉到这绝不是抬后端的弓六用的力。
无奈,许七只好顺其自然,惶恐中一头默默祷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头随着榆木梁的作用力,磕磕绊绊的往大门方向走去。
抬后头的弓六却没有许七想的复杂,他还当是许七因为榆木梁失重而有意在艾氏面前逞能,所以也就被动的跟着走了起来。
艾氏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抬的这样轻松,心中怒气更盛,小声骂道:“巧取豪夺,仗势凌弱,就用上老娘的房梁也不会有好下场!”艾氏再次无奈的用咒骂展现女人的无奈。
弓六和许七抬着榆木梁走出大门以后,弓六感觉许七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便气哼哼说道:“在人家府里你快走两步,证明了你有资格站着撒尿也就得了,臭娘们已经看不见了,你他娘的还跑这么快,是去抢孝帽子戴,还是去抢奶喝?慢点、慢点!老子的鞋快跑掉了!老子的鞋!老子的鞋!唉!唉…老子的鞋还是跑掉了…”
弓六跑掉了鞋,虽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却被许七给拖拉的不能住步,又因为怕榆木梁砸到许七而不敢贸然松手,尽管榆木梁没有重量,本能意识却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弓六只好放弃捡鞋,盘算着赶紧将榆木梁送到弓允平的家里,再回来捡鞋。于是,他不再言语,也配合着许七依里歪斜的小跑了起来。
弓六那里想到,他此刻并不是配合许七狂跑,而是他和许七两人在配合着肩上的榆木梁狂跑。
两人很快便追上众人,瞬间又超过众人,而后又在众人的喝彩、赞誉和嘲笑声中消失。
当两人来到弓允平家中的时候,家中那些做工的人们看到这二人的情状,也为两人的力气之大,赞口不绝。
弓六和许七听到赞誉之声不置可否,弓六低头看着被扎破的双脚苦笑一声,心中骂道:“老子的糗态都是拜你许七所赐,这笔账老子慢慢给你算。”
许七却心惊胆战,拘谨有加,他找个空地说道:“弓六哥,咱可要慢慢轻放,一定慢慢轻放。”
弓六再次误会许七的意思,他还认为许七是怕被蛀虫蛀空的榆木梁,若然放猛了,反而有折断的可能。若真被折断了,便很可能被东家那只母夜叉给讹上。于是弓六便配合着许七轻轻的将它放在了地上。
两人放下榆木梁以后,弓六阴沉着脸用手指着许七说道:“你给老子等着,爷捡鞋回来再给你算账。”
弓六走后,许七却未敢逗留,谎称自己吃坏了肚子要去看大夫,便出了弓允平的家门,匆忙往杨半仙家里跑去。
弓允平敲开了杨半仙的家门,心有余悸、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对杨半仙说道:“先生,给我写道神符禳保,禳保吧,因为今天这事透着邪性,不做禳保心下难安。”
杨半仙请许七坐下以后,说道:“你说话没头没脑,让我如何给你禳保?别着急,说说事情经过。”
当杨半仙听完许七述说完刚才的经历以后,掐指算了半天,又冥思苦想了半天,阴郁着脸说道:“个种原因我也不敢确定,但一点是指定的,就是此事与你无关,不做禳保也定然无妨。”
“先生,为保险起见,您还是为在下做个禳保较为稳妥,要不然,在下自己吓自己也是不会安生的。”许七说话时的神态已然有些魂不守舍。
杨半仙看着心神不定的许七,自语道:“也难怪?两件怪事都发生在了同一家。自凡有点脑子的人,不害怕才怪。”
杨半仙为许七书写了三道神符,并嘱咐了其中两道烧化的时间和方法,另一道则由半仙当场将它焚化在阴阳水中,而后取一半让许七饮下,另一半则为许七擦洗了衣衫遮不住的所有皮肤。
不知道是神符的神奇力量所致,还是精神得到安慰所致,第一道神符使用过以后,许七的精神状态猛然好了起来,再也看不到来时的那种萎靡和之前的不安。
许七问道:“先生,您说在下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东家?”
杨半仙又是一阵沉思,皱着眉头说道:“你就是说与人家,人家也未必相信。”
许七不解的问道:“信不信由不得他,只要抬一下那根房梁不就清楚了吗?”
杨半仙苦笑一声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时真时假,谁又能定的准?”
“先生,难不成别人再抬它时,说不定它又变成一根正常重量的房梁不成?”许七是这样理解半仙的话。
半仙说道:“当日,弓家出殡那天,抬不出孝堂的那口棺材就是例子。”
许七似懂非懂,便告辞杨半仙走到街巷上。他本不想再回弓允平的家,可又总觉着不把这件事情说与弓允平,心中有种犯罪感。于是便怀着一颗忐忑之心还是往弓允平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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