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机灵打个冷颤,心道:“我若把这一步迈出去,也就算彻底被她蹬出了被窝。可不迈这一步……”
陈实正在衡量利弊,举棋不定,侯氏手中第三次扔来的却不是土块而是半块转头。这半块转头虽然被有打中陈实,可陈实能从这半块转头上体会出侯氏此刻的心情。
陈实看着手里的工具,心里想着床榻上温存娇柔的侯氏,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家院门走去。
这时,两个双胞胎儿子因为填饱了肚子来了嬉闹的精神,正走出院门,与将要进院门的陈实撞个满怀。
看到两个儿子,陈实猛然想到侯氏给自己出的妙计。
于是,喜形于色的陈实把两个儿子带离开院门口,避开陈氏耳目,道:“儿子们,愿不愿意看老虎、狗熊和耍猴的去?”
两个儿子自然是蹦跳着兴奋着表示愿意。陈实看到儿子的兴趣已经被挑逗起来,便进一步引诱、教唆道:“庙会上不仅有这些好玩的动物,还有很多好吃的。若想让爹带恁两赶会,就找恁娘去闹。可是谁也不能是爹的主意。谁要给恁娘了这事爹的主意,爹就不带谁去。”
两个七八岁的儿子已经很能理解爹的良苦用心,便找到陈氏,死活缠着陈氏闹。最后陈氏妥协,出院门赶上并未走远的陈实,把缠不了两个儿子的事情与了陈实。
最后,陈氏在对父子三人做了几句叮嘱以后,目送着自己最亲近的三个人出了宅院大门。
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庙会的陈实,哪里有心情顾及两个儿子的感受,早已经把对儿子的许偌抛去了爪哇国,竟然直奔铁匠摊铺所在的地块而去。
兴奋异常的两个儿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紧跟在陈实左右。他俩牢记着娘的叮嘱,手紧紧抓着陈实的衣摆,一刻也不敢放手。尽管兄弟二人被陈实的衣摆给拖拽的踉踉跄跄,可期盼、期待的兴致却丝毫不减。
陈实好不容易挤过一波波的人群找到铁匠云集的地块,又聚精会神的在各个匠铺摊前的人流里寻找着侯氏。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陈实终于看到徘徊在最边缘的一个匠铺摊前侯氏的身影。
两人见面以后,心照不宣,装作互不认识的模样,陈实在各个匠铺摊前专心挑选犁铧、铲头,侯氏则若即若离的跟在他身后。
直到陈实选中所要,侯氏急忙付钱的时候,陈实这才感觉两个儿子已经不再扯拽自己的衣摆。
心生奇怪的陈实急忙左右扭头观瞧,这才发现两个儿子不知何时松开的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更不知两个儿子已经去了哪里。
此刻的陈实,猛然有了如失足山崖时的心境。他先是如得了软骨症般瘫坐匠铺前呆愣半,继而在侯氏的提醒下疯一般穿过一波波人群寻找着杂耍班子和驯兽团。
陈实浑浑噩噩在整个庙会上寻找了一整,直到人们走净,也没找到两个各儿子。
悔恨、痛惜、自责、伤心等等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的陈实,没有勇气也没有思绪回家,而是在空无一饶庙会场地上一圈圈走着,喊着。直到被庙会场地上的狼藉绊倒,才在无力爬起的景状下昏睡过去。
第二亮以后,陈实察觉到自己左右的衣摆是被利刃割掉的时候,这才确定两个儿子不是松开抓衣摆的手自己走掉的,而是被人给拐走的。这就难怪自己找不到儿子了。
两个儿子就这样被人给拐走,这一晃就是数年,尽管夫妻两人没少做了多方寻找终是没有消息。
也就在两个儿子走丢半个月后的一,陈三和侯氏夫妇二人提着几包糕点登门来劝慰陈实夫妇,就他们丢失儿子的心情给予了安慰和同情。
陈三和侯氏两饶儿子虽然不是被拐走的,可是,自从那次因病不能治愈而被哪位游方高僧带走以后,至今也是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所以此时的这两对夫妻可谓是同病相怜,感受颇同。
我听了陈实讲述,越发觉得两家孩子丢失的极不正常,便毫不客气的问陈实:“陈实,若想找回你的儿子,就必须出你把陈三的儿子弄去了哪里,否则,本少爷只帮陈三找回他的儿子,至于你的儿子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再找到。”
我的话深深刺激这陈氏,她已经回味出陈三的儿子是给陈实算计走得,而自己的两个儿子因此成了陈三报复陈实的牺牲品。于是在陈实毫无防备的情形下,陈氏猛然扑在陈实的身上,张口咬下了陈实的两个耳朵。
陈实已经顾不上陈氏对自己的怒恨,他此刻的心念已经全部放到了儿子身上。对陈氏咬去两耳以及两耳流出的鲜血已是麻木不觉,对此刻陈氏充满鲜血的两眼也是视若无睹,只管朗朗回答着我提出的问题,大有不在顾虑,不再在乎一切后果的架势……
据陈实讲,随着陈三儿子果果的日渐长大,陈实觉得这个聪明的孩子越来越排斥他,以致把他与侯氏不正常的关系含蓄的透露给了陈三。至此,陈实便把果果当做了眼中钉,当做他与侯氏偷情的最大障碍,欲除之而后快。
他内心的恶毒和龌龊是不敢让侯氏察觉的,因为他看得出侯氏对自己百般的娇媚,一半是为了填补陈三不在家给她造成情欲上的欠缺,一半是贪恋自己手头上那些能满足果果零嘴吃食的银两。
每到难处便想起广通的陈实,此事也不列外。广通听完陈实的苦楚以后,笑着道:“本师正想为山居寻找一个童子,你只需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不但你去了一块心病,本师还能得一童子,可谓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于是,陈实便怀揣广通配置的几包药粉回来家来实施那个两全其美的妙计。
陈实按照广通的叮嘱,先是在陈三不在家的半年内分两次给果果施了药,造成果果得了不治之症的假象。而后在陈三在家的时候再次施药,这便制造了果果在无药可救的情形下,广通易容的游方老僧巧来化缘,便趁机带走了果果。
还未等我做出接回果果的决定,疯聊陈氏已经把陈实的鼻子给咬了下来,而陈实仍感觉不到疼痛般的着我,问道:“少爷,人一句假话也没有,饶两个儿子总算能找回来了吧?”
“哼!这要看果果是否活着。但愿你的罪孽没有造太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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