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连声道:“能、能,奴家为了果果,什么都能!奴家成为他拐卖两个孩子的帮手,本就是被他逼的,这件事本就一折磨着奴家的良心,出来反倒得以解脱,也算是一件好事。奴家这就起身赶往衙门,可是,您得让奴家带着果果一起走。”
悬在空中做着挣扎的陈三,知道大势已去,彻底明白自己非是眼前这个孩子的对手。其实,若不是他心被蒙昧,单凭我能把他儿子送家来这件事情,就应该认清这一点。
陈三不再挣扎,话锋一转低声下气的哀求道:“恩人那,饶命,人这回算是真服您啦,人啥都对您,人一定把那俩孩子找回来。您快把人放下来吧,哎吆、哎…”
陈三所与我猜测的大为相似。果果被易容成游方高僧的广通带走以后,思念儿子的陈三回想着儿子与自己述的那些事情,便对儿子所得病症起了疑心。
于是,他询问了前两次为儿子看病的大夫,对儿子得病的原因以及用药情况做个了解,而后又用儿子过的点滴为证据,以写休书为要挟,逼迫侯氏承认了自己与陈实的奸情。
综合考虑后,陈三服了侯氏,使侯氏也认为果果是碍了陈实的眼,这才遭到陈实的算计。侯氏便在声泪俱下、真心忏悔下,求得了陈三的原谅。
陈三原本没有这么君子,更没有这个度量,而是出于对陈实的报复需要侯氏的配合,这才假意对侯氏所做给予了原谅。
当求得丈夫原谅的侯氏对丈夫大献殷勤,极尽温柔的时候,陈三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你总不能陷我于‘不君子’的境地吧?所以,害咱儿子的这个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你那?”
才觉得有了一线生机的侯氏,对陈三所没有不应承的。在她对陈三做出乐意按照陈三的主意去做的保证以后,以试探的口气问道:“相公,咱去找他,问问那个高僧庙居何处,看看儿子还活着没有,要是儿子活着,咱先把儿子接家来以后,再在把他的儿子卖掉不迟。”
“头发长见识短。你道他会承认?果果每次生病他跑前跑后,帮着寻医问药,邻里庄乡可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若倒打一耙,乡亲们还是相信他的多。我看还是先让他尝够了丢失儿子的痛苦以后,再去问他,兴许他良心发现会透露出僧饶一点信息。”
思念儿子的侯氏,认同了丈夫的观点,便在庙会的最后一骗的陈实把两个儿子领去庙会。
庙会上,两个孩子紧跟陈实左右,并伸手抓紧着陈实的衣摆。当哥俩手扯陈实衣摆钻出一波人群以后,突然感到父亲的衣摆被自己扯了下来。当两个孩子一人手里拿着一片衣片发愣的时候,一个二十几岁年轻的少妇出现在了两个孩子面前,并亲切地叫着两个孩子的名字道:“蛋蛋、臭臭,姑姑可找到恁俩了,恁爹快急死了,快跟姑姑去找恁爹。”
两个孩子虽然不认识这位少妇,可在这种极度恐慌之下,只有相信。于是,便跟着这位姑姑走到庙会边缘的一辆马车旁。
两个孩子看着马车正想问少妇爹在哪里的时候,从马车车厢里猛然跳下一人,这人不容分便把蛋蛋携起并迅速将他塞进了车厢里。与此同时,少妇也迅速把臭臭携起了塞进了车厢里。
马车不再停留,一口气跑到距高岭镇十几里地的萧家寨才慢了下来。
马车走到萧家寨的西首,驶进一户中等院落的人家停了下来。赶马车的人用手摘下头上的毡帽,一边当扇子在脸前摇摆着,一边笑着对车厢内的人道:“萧兄,如何?这两个娃娃还算看得上眼吧。”
赶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三,被陈三称作萧兄的人是萧奎。不用猜,在庙会上欺骗两个孩子的少妇自然是海棠无疑。
萧奎和海棠两人先后跳下马车,海棠径直去了后宅,萧奎对陈三道:“成色不错,只是我担的风险太大。如果是陈兄独自送来的,能值您的数,因为我们担了风险,所以就得打个折扣了,只能给您出这个数了。”
萧奎着话,用手在陈三的手心里挠了几下。陈三主要的目的是报复,所以他也没有与萧奎争议价钱,便从内宅走出来的海棠手里接过一包银子,对萧奎拱拱手道了声“再会”,便匆匆离去。
陈三讲到这里,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当看到我怒气不大时,继续道:“爷,至于萧奎是自己养着那俩孩子还是把两孩子易主,人就再也没问过。不过,萧奎这几年啥都做,拐卖孩子是他众多营生里的一个。”
“侯氏,你在家为这两个孩子焚香做禳保吧,本真人找到这两个孩子还则罢了,若找不到这俩孩子,你夫妇的罪可就坐实了。陈三随我去找孩子。”
着话,我伸手把陈三夹在腋下腾身空中,去向高岭镇。
不大的工夫,照着陈三指引,我落身在萧奎门外。我对惊魂未定得的陈三道:“你敲开院门,告诉萧奎你又给他送来一个孩子,顺便打听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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