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转向摊在地上的师爷,此刻师爷的情状比县令的糗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具备着县令所有的表现,而且三魂七魄已然飘荡在了他的头顶脚下。
再看这些差役,神情各异。面露浅笑的,神安气闲,且带有一点幸灾乐祸,面露快意的,嘎嘣咬着牙齿,紧攥着双拳,神情有点像自己的大仇得报般激动,面露恐惧的,体似筛糠,上下牙齿噬嗑着发出“喳喳喳喳”的轻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句话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我对面露浅笑和面露快意的十几个差役说道:“你们平身。你、你,分别报上姓名。”
“回禀真人,小人名叫薛大。”“小人名叫扈二。”
“薛大,即刻起,本真人升你做班头,速为本真人去到衙门口摆设一套堂案,尤其要把各种刑具摆齐。”
薛大磕头领命,招呼几个差役而去。
“扈二,即刻起,本真人升你做副班头,先把这几个差役绑了。而后把县令和师爷弄清醒。”
扈二便是面露快意里面的一个,听了我的吩咐之后磕头说道:“请真人放心,奴才会让两位老爷瞬间清醒,保准不耽误真人您升堂。”
扈二起身,也招呼了几个差役行动了起来。
还有几个站起身来的差役,看着其他人都有事做,竟然主动开口问道:“真人,俺们干点啥?”
“我对嗓门最大的说道:“大嗓门,你带领他们几个去到衙门外维持秩序。”
“奴才付志来,谨遵真人神谕。”
扈二手段果然高明,不一会,县令和师爷便回过神来,并且异常的清醒起来。两人重新跪好。县令问道:“请问真人,卑职所犯那条,您便要将刑具在卑职身上全用一遍?卑职可是朝廷命官,顶戴不除,您、您是无权给卑职动刑的。”
“啊哦!这简单得很。扈二,摘了他的顶戴,扒下他的官服,脱去他的官靴。”
“真人,卑职所犯何罪?您不能这样,您…不能…大胆扈二,你活够了…狗奴才扈……”
扈二对县令的叫嚣充耳不闻,眨眼间,显示县令身份的所有服饰全被扈二放到堂案之上。
“禀真人,临时堂案已经设好,请真人升堂!”薛大兴冲冲回来禀报。
“薛大、扈二,押解这一干人随本真人升堂。”
我什坐在衙门外的临时大堂上,拍过惊堂木高声喝道:“宗笑林夫妇上堂陈述你们的冤情!”
“小人冤枉!”宗笑林夫妇有秋红搀扶着,边口喊冤枉边来到堂下。老夫妇才要下跪,我急忙开口说道:“本真人免你们叩拜之礼,站着陈述冤情。”
宗笑林把自己的冤情陈述一遍之后,我便吩咐薛大给他们设了座。随后喝道:“皮左庆上堂受审……”
我一连喊了三遍,抬脸看天的皮左庆视若罔闻,我怒喝一声:“把皮左庆给本真人扔上堂来!”
我话音刚落,戊鬼双手抓起皮左庆便将他扔到堂下。这一下摔得老小子“妈呀”一声惨叫,两只狗眼再也不敢朝天多看一眼。
“皮左庆,从实招来你是如何敲诈残害宗笑林一家的?”
皮左庆才想站起身来便被戊鬼一脚踹在后腿弯处,他不得已“噗通”跪地。他倔强又要起身,却被戊鬼使了个千斤坠将他牢牢的压在当地。最终他不再反抗,开始了狡辩。
他说道:“县衙是麦大人坐堂,何是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敢的黄口小儿胡闹。麦大人若然升堂,要办的得首先便是你这个黄口小儿。”
显然,他是没有认出被扒去官服,上了绑绳的县太爷,甚至连垂头丧气的师爷也没有认出。
皮左庆这句“麦大人升堂”升堂猛然给力我灵感,于是我巡视堂下,发现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皮左庆的身上,无一人看到县令和师爷。我便灵犀传音给诛魔小组所有成员道:“我须这么、这么做,你们要这么、这么配合,只有这样,真像才能大白于天下,恶人恶行才能昭然若揭。”
众人明白了我的意图之后,都赞同这个办法,我便命薛大扈二把被绑的衙役押回至衙门,并将它们关进房里。而后我让甲鬼将县令和师爷也提回内衙大堂。我也暂时离开了临时大堂,往内衙大堂走去。
不大会,着一身崭新官服的县太爷便腆胸迭肚,趾高气扬,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薛大和扈二等一班手执刑棍的差役。
县太爷走到临时堂案前猛然看到跪在地上的皮左庆,惊讶道:“哎呀,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让您跪在这里,不想活啦?薛大,赶紧给皮老爷看座。哎吆,这不是宗翁吗?几年不见您竟然老成这幅模样?今次又是为何事而来?莫非穷成这样,还有银票贿赂本县?”
“狗官!你还有脸说,宗谋落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拜您所赐!狗官,宗谋给你拼了!”
宗笑林刚要起身与县令拼命,却被差役给按住。县令奴道:“扈二,把宗家三口送进大牢。”
扈二刚要招呼差役捉拿宗笑林夫妇和秋红,段延成大声喊道:“且慢!且慢,老夫有话要说,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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