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爽快的说道:“说句肺腑之言,一来墓葬里的东西不是我的,取之并不心疼,二来,墓葬里的东西取之不尽,我没有不舍,三来取这些东西不费我丝毫气力。所以,只要您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您拘来。”
壮汉听到此言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喜不自胜处急忙对老者说道:“杜叔,快去清理出两间房来,我要用这两房专门盛放宝贝。”
我听了赵七这席所谓的‘肺腑之言’,几乎被惊出冷汗,心道:“幸亏及时找到了你,不然,就凭你的这种世界观,不知要有多少陵寝遭殃,多少文物受害。壮汉更是贪心,竟然有了用两间房盛放葬品的打算。”
我吩咐道:“丙丁二鬼,你两准备架起妇人,戊鬼,你负责赵七,本真人携抱两个孩子,即刻送他们回家。”
三鬼道声“遵命”之后,在看到我双手分别携起两个孩子的同时,也都行动了起来。眨眼间,赵七全家四口人因为我们的出手而随我们隐起了身形。
我们将赵七和他的妻子、儿女放到他家院落里的时候,我想,此刻赵七一家人凭空消失带给山上哪位壮汉的惊恐未必散去。
赵七看到一家人莫名其妙的回到家里,虽感意外,却因为几经诡异而并未出现惊慌之色,而是站在落处沉思着什么。
妇人或许因为了解了赵七身上发生的诸多诡异之后,有了思想准备的原因,也对此此次诡异见怪不怪,无任何惊慌之色,而是透着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态,缓步往灶房走去。
倒是两个孩子,因为不知道什么是惊奇和诡异,反把此次经历当成了一种好玩的游戏。落地看到熟悉的环境以后,笑闹着跑向院门。
两个孩子半天也没有敞开院门之后,便同时跑回到赵七身旁,异口同声说道:“爹,俺要去奶奶家!你快去开门啊……”
沉思中的赵七被两个孩子唤醒,他架了个木梯,翻墙出去把门锁打开,而后敞开了院门。未等赵七进门,两个孩子便蹦跳跑出院门去了邻院的奶奶家。
赵七迈着犹豫的步子走进房里,当他看到房里所有的葬品空空如也的时候,坐到木椅上,再次陷入沉思。
这时,赵七的父亲走进院门。这位老人边走边说道:“七儿,啥时回来的?昨天早晨一位十二三岁的公子来找过你,他找到你没有?你是欠了人家的债……”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迎至老者面前的赵七接过话问道:“爹,您说啥?昨天有人来找过我?”
“看来哪位小公子并未找到你?你走的时候含糊其辞的,这到底为的是啥?”
“爹,儿子给您说不清楚。您快说说来找儿子的是一个怎样的公子?”
老者说道:“昨天找你的哪位小公子,十二三岁的样子,两道剑眉一双虎目,高鼻梁方海口,齿白唇红,面似润玉。不仅人长得俊美帅气,精神、气质更是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说话虽充满着童音,可童声童气中又充斥着一种成熟和稳重。为父与他交流不几句,便自然而然的视他为神不可欺、威不可侵的贤圣君子。”
“爹,你可知道那位公子现在哪里?”
“为父到没有问起。看你的神色,定然是欠了公子的钱。为父看,公子非是逼债之人……”
未等老者把话说完,赵七说道:“爹,不是您老想的那样,儿子并未欠债,儿子只是遇到了些难以理解的诡异之象。您所说的哪位公子,或许便是这两日在镇上操办舍药事宜的哪位真人。若真的他,昨天儿子还认为见到他是儿子祸事临头,而今天儿子倒认为见到他定然是儿子的幸事。”
“你越说为父便越糊涂起来,既然你认为见到哪位真人是幸事,何不去舍药的铺面找他?为父的记忆里,真人的天职便是为世人禳解灾难,解疑答惑的。”
“昨天儿子看到钱二伤在舍药铺面的门前,便认定是真人对钱二欺诈行为的惩罚。因为儿子一时兴起也曾做出过违逆良心的事情。故此害怕落得钱二的下场,这才想着出去躲避一时。
可在躲出去的这一天一夜里,儿子遇到的诡异,让儿子似乎明白了怎样舍取。故此,儿子宁可承受违逆良心给予的惩罚,也要把看到、听到的告诉给真人。”
“事不宜迟,你这就去舍药铺面找哪位真人。”
我听了这对父子的对话,对赵七这次离家经历产生了浓厚兴趣,让我肯定的是,他想告诉我的决不仅仅是如何从山上莫名其妙回家,以及是如何得到那道拘冥邪术的。所要告诉我的事情定然与当铺或与山上那伙人有关。
我怕贸然现身会引起他们的顾虑,便决定留丙丁二鬼再此保护和监视他们,我带戊鬼回了舍药铺面。因为从赵七父子两得对话中,我已确定赵七很快便会来铺面找我。
我刚想叮嘱丙丁二鬼几句,却见钱二和猥琐男贼眉鼠眼、畏畏缩缩的进到赵七的院子里。老者好像并不欢迎此二人,并不怎样理睬这两人的见礼,而是轻哼一声,算作应了招呼,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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