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到仝鋳之后,一手指着床榻里靠墙处的位置,一头惊恐着说道:“他二叔,蛇、蛇……”
单纯朴实的仝鋳,才近床榻边俯身寻找蛇的踪迹,不想,刘氏伸手扯住仝鋳胸襟,并猛地将仝鋳啦进怀里,并同时呼喊“救命!非礼……”
寻声第一个赶来的便是仝平,继而是仝英,仝英只是看到趴在刘氏怀里挣扎着的仝鋳,狠狠地骂了声“无耻”之后,便羞红着脸去叔父家叫喊正在给叔父家帮忙的父母回家。
因为仝英在叔父家将实情渲染的很大,很恐怖,所以来惩罚仝鋳的不仅是父母,后面还跟着叔父、婶娘等众人。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结果便是在刘氏要死要活的哭闹声中,仝鋳被吊打个半死之后被赶出家门,并不允许再踏进家门半步。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仝家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情的真相能瞒得过仝鋳的近族伯父仝贵宽。仝贵宽便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仝鋳。因仝平没能看到仝鋳流浪街头的惨相而怀恨起族伯仝贵宽,便多次在父亲面前诬陷仝贵宽,最后竟致仝贵宽与仝贵山这对族兄弟的关系日渐紧张了起来。
仝家赶走二子之后,刘氏又以同样的伎俩诬陷了仝英的女婿一次,致使仝英被恼怒了的女婿一封休书给休去了庵堂,做了一个道姑。
接下来,刘氏与仝平夫妇要整的自然是老幺仝仓。有一天晚上,刘氏对嫖娼刚回来的仝平说道:“明天你守在房外,老三从学堂回来之后,我在诬赖老三一次。只要把老三在赶出家门,仝家这点家业才能养的了咱。”
仝平奸笑道:“妇人之见!你不闻‘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慢说前两次陷害老二和妹夫,爹娘本就起疑,所以这次即便是真的,放在儿媳与他们的老生儿子身上,恐怕儿媳占不了上风。所以你别操之过急。”
“不操之过急,你没见这两日已经有媒婆往家跑了,一旦老东西给老三娶了媳妇,倘若在生个孙子,不但咱们的儿子仝镇受屈,就连这点家产也得被分去一半。你不急,我可等不及了。”
“不许你胡闹,若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便休了你!”
“他爹,你有主意了?说说啥好主意,让奴家高兴高兴!”
“还不是说与你听的时候,有一点你大可放心,即便全县里的媒婆都来给老三保媒,我也不会让爹应允一家。”
“那就好,那就好!奴家又怀上了,这回和上次一样,嘴馋得很,很想吃点酸的。你明儿给奴家买点山楂回来,别不愿意,这可是买给你二儿子吃的。”
“二儿子?但愿仝镇别像我,但愿仝镇娶个媳妇别像你,否则,他要落个仝鋳、仝仓的下场,还真不如待他一出生便给掐死,这样反倒是他的福气。”
“管他呢!就是明知被老大害死,老大还从中得到过优越感,满足感呢。就是不掐死他,我就是愿意给老大生个出气筒出来……”
尽管仝平残忍、毒辣,听到刘氏此言,也不仅被惊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相信这是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的话,审视刘氏片刻,心中还是把刘氏这句话当做自我行为的一种说词未与全信。
仝家三子因为对家中变故心存疑虑,便一门心思扑在学堂,设想着用金榜题名改变自己在家庭中的处境。让人欣慰的是,尽管仝平及刘氏不是东西,却对仝仓的学业给了大力支持。仝仓因为学习环境稳定,学业淹贯,在二十三岁那年一举夺魁,殿试二甲,除授南省湖平府府台一职。
仝仓在家小住几日,便拜别爹娘起身赶往南省赴任。临走前他去到胞兄二哥仝鋳处,见到仝鋳说道:“二哥,爹娘糊涂不公,做儿女的无奈,可当父母遭罪遭难的时候,做儿女的却不能不问。故此,小弟远行前,专程拜望二哥,还请二哥多多留意爹娘生活。一旦二老落魄,还请照拂一二。小弟若任内考满,再回来报父母养育之恩。”
“三弟尽管放心赴任,二哥不会看着老人遭罪不管。何况你二嫂是个极其贤德之人,养父更是仁人君子。他们也不会看着咱爹娘遭罪袖手旁观。”
兄弟俩洒泪而别之后,照顾仝贵山老夫妇生活的责任还就真的落在了仝鋳的身上。因为仝仓赴任走后,仝平卖掉几乎全部家当,带着两个内弟也出门去做了生意。做官的、做生意的一去便杳无音信,数年后,没有生活来源的仝贵山夫妇被刘氏母子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后被仝鋳夫妇接回家中。
十几年过后,身着华服的仝平回到家来,他先是从仝鋳家把父母接回家来,而后对老两说道:“我已经请了地师为二老看了处风水宝地,地师说,只有您二老长眠在此,您三儿子的官运才能亨通,否则,便有革职查办的可能。
这是一瓶鹤顶红,是皇上赐大臣一死时所用的宝物,您二老若能享用,也算前世修来的福气。儿子这就去见那位地师,您二老还是趁地师来之前喝下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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