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易坛面上虽略带几丝阴险,仍笑着说道:“既然二位都有这份兴致,老夫岂能不成人之美。二位请便。”
查易坛脸上的阴险虽然让于川心生寒意,为了信念还是跟随那位老者去了查府园林。
查府园林是查府休闲娱乐所在,坐落在查府内的东北处。此处宜人的景色,新颖的景致不能唤起于川的兴趣,倒是路遇的一片荷塘让于川住步欣赏起来。
老者问道:“先生独钟荷花?正好给在下说说这处荷塘对查府风水有何影响?”
“老先生客气,在下倒是想想听听老先生的高见。”
老者说道:“在下能有何高见?在下只是觉得荷塘中有了此物,方有了生机,这个生机对查府风水的影相到底如可,在下还真无法论证。先生,您来看,生机就在这里。”
于川走进老者,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条伸长过丈的鳄鱼急速游了过来。于川本能的刚想离岸躲得远一点,不想,被老者双手一推,整个身体便倒进荷花塘里。
于川尚未感觉到痛苦便被几条鳄鱼分食到了肚里,灵魂无肉身可依,便漂泊在荷塘的上方,鬼魂则被老者用邪术驱赶至用戾气化作的一个空间里。于川的鬼魂正是在这个戾气空间里见到了南省这些鬼魂。通过交流,于川才知道这些鬼魂生前多是从南省来追逼查易坛倒赃而遇害在荷花塘的。
于川几经尝试,戌时至卯时这段时间里,戾气最薄弱,它可以让受害者的部分魂魄逃出戾气。于是便想到袁方赴约路过的这片树林,这便有了袁方所遇异象。
我问道:“既然你们能够冲出戾气的控制,为何还要回去?”
“真人您有所不知,之所以我们须将阴气凝结在一起方能成形,是因为我们每一位只能有不全的魂魄冲出戾气,每位尚有另一部分的魂魄落在了戾气里,故此我们为了不引起他们的主意,被迫在五更天之前回到戾气里。”
我问离我最近的一位四十几岁的男鬼:“你从南省来此,向查易坛追倒的是何赃款?”
它红着脸,面带羞愧,嗫嚅着说道:“小鬼、小鬼忏愧,若不是、若不、若不是小鬼活着的时候贪心太盛……”
未等它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它左右的两位十八九岁的青年争抢着说道:“爹,做都做了,何必婆婆妈妈羞于出口,您不好意思说,由儿子来说。咱总不能因做了丢人的事,白白死在查贼手里?”
年长者红着脸说道:“唉!老大,你说与真人吧,为父实在难以启齿。”
被老者称作老大的青年挺挺身驱说道:“回禀真人,小鬼名叫韩大贵,这是家父,韩佳仁,那个是小人的兄弟韩小贵。家父先丧命在荷花塘的,小鬼兄弟俩是来寻父,后丧命荷花塘的……”
查易坛在南省做官的时候,韩佳仁在查易坛手下做事。韩佳仁的父亲是个家趁万贯,富冠一方的财主。老财主有妻有妾,妻生韩佳仁,妾生韩佳亿。韩佳亿年龄尚小,老财主的生意自然多由公干在身的韩佳仁来打理。
去年,韩佳仁的亲娘去世,他便整日的愁眉不展,疑云不开,忧心忡忡,懈怠公事。他的一位同事看他有心事,便问道:“韩兄家趁人值,公干顺意,有何事还能让你如此忧愁?”
“唉!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不满兄台,家母仙逝,家父荣宠爱妾幼子,对我这个嫡长子生份疏远了很多。家母在世的时候,有家母经常提醒,倒也没甚感觉,现在想想,家父为嫡子、庶子取名时早见心迹。嫡子‘佳仁’分明希望我有仁让之度,庶子‘佳亿’分明存有亿贯家财尽付与庶子之意。家父年纪渐大,万一遗嘱立定,撒手人寰,我这个嫡子可向谁去喊冤?”
同事说道:“有道是‘马前作揖胜似马后磕头百倍,’韩兄早就帮着令尊打理生意,何不从中取些抽头打点臬台大人,一旦令尊倒头,有臬台给你做主,他们孤儿寡母,即便手握遗嘱又能如何?话再说回来,事情也未必如韩兄所想,您不妨以关心令尊身体为由,提出家中生意尽有你经营,若然令尊一口回绝,日后定少不了一场官司,若然令尊痛快应承,韩兄还有何顾虑?”
韩佳仁采纳同事建议,果然提出要替父经营全部生意的请求,财主说道:“为父早就有此想法,只怕因此耽误了你的公干,既然我儿提及,为父求之不得。即日招来各处掌事、账房,为父告知他们,由今儿起,韩家所有生意均交由我儿打理经营。”
财主的痛快,并未让韩佳仁开心多长时间。因为在他经营的这段时日里,财主因为他的吝啬,不只一次告诫道:“我儿,韩家家道富厚,钱财充裕,你与佳亿几世用之不尽,何苦锱铢必较?尤其佳亿的用度,无须计较的太过窘迫。”
老财主的这席话,深深刺痛着他的这颗疑心,使他每每听后总觉得财主把生意交给了自己,藏财已经给了佳亿娘两,一时间又出现愁眉不展,唉声叹息的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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